胡闹了一夜,第二天晨起,方知有感觉自己头疼的要命。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昨晚喝断片了。
也不知道一晚上没回房间,方叔会不会担心。
“方娘,你醒了?”门忽然被推开,姜月白精神倒是不错,还一大早起来炖了汤给她喝。
吃完早饭,她就回隔壁院子了。方铭正带着灵儿吃饭,见她回来,灵儿高兴的打了个招呼。
她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但是非要说是什么,她又想不起来。
方铭不经意瞄了她脖子一眼,起身从自己的小包里翻找出清凉膏“这山中蚊虫多,小姐皮肤娇嫩,出门···”
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他凑近了看她脖颈上的红痕,他孩子都如她一般大了,自然知道那是什么,问题是,他们现在在行宫,他家小姐看上的,除了各家世子外,就只有宫人了。
京中的名门贵子基本都是与父母同住一处院落,他家小姐彻夜未归,不可能是与他们,那就只有···宫人。
方知有也反应过来,急忙捂住了脖子上的暧昧红痕,欲盖弥彰的说“行宫地处山间,蚊虫确实多,还爱咬人,方叔我自己上药就好了。”
说着,拿过清凉膏溜回房间了,门一关,她才松一口气。方叔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想方设法打听是哪家的公子,尽早让她完婚,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她还得再等等。
方知有一走,留下的忘忧就成了盘问对象,她在方铭的死亡视线中,硬着头皮开门想溜。
方铭直接一句话把人钉在原地“府里添人口是大事,你若是现在不跟我说,那就想想下去了怎么跟主君交待吧。”
忘忧苦着脸转过来,对上他不苟言笑的一张脸,心里纠结的要命,小姐还不如不告诉她那件事呢,果然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啊···
在方铭不动声色的威胁下,忘忧把知道的吐了大半,就是死活不说出那男子的身份,任凭方铭怎么逼问也都是一句不知道。
方铭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作罢,总不能真的为这种事送忘忧下去见主君和卫大人。
逃过一劫的忘忧心有余悸的赖在方知有这里,非说她受到了惊吓。
方知有无奈,忘忧这一关是过去了,自己这一关可怎么过。
且不说方叔能不能接受姜月白的身份,单是娶夫生女这一关她就难过啊。
果不其然,躲了一上午的方知有被方铭堵在书房,她拿着手上的书,心虚的挡着脸。
“方叔,我这还有事,要是不急的话,就下次说吧。”
方铭也不反驳,直接扯过凳子坐下“小姐忙吧,我不打扰小姐。”
语毕,还让人把绣框给他拿了过来一副要打长期战的样子。
方知有捏着太阳穴,刚感觉好一点的头又疼了起来。方铭见不得她一脸难受的表情,放下手里针线,绕到后面给她按着头,两人沉默良久,还是他先开了口。
罢了,她还这么小,就一个人背负起卫家的未来,跟自己带大的孩子怄气,他永远都只有输的下场。
“他若是真心为小姐好,便不该纵着小姐喝这么多酒。”他的指尖微凉,力道适中,方知有感觉头舒服多了,也就软下语气,顺着他说下去。
“是我自己要喝的,他柔顺善解人意,向来不会反驳我的话。”
方铭又满意,又不满。若是侍人,乖顺些自然是好的,后院会少很多事。但是如果以后是主君,太过乖顺反而不是好事,到时候如何管家,又如何镇得住底下的下人。
“忘忧不肯跟我讲是哪家府上的贵公子,小姐若是与那位公子两情相悦,就该早点下了帖子,把人娶进府,让人家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太欺负人了。”
方铭试探着问,是门当户对的公子最好,如果是宫人也没关系,小姐后院空荡荡的,塞一个人进去他还嫌少呢,京中与小姐年龄相仿的女子早都开始议亲了。
“他···”讲到这个,方知有就头疼,她也想把他娶回来,但是现在时机不合适,总不能为了所谓的清白名声拆穿姜月白的身份,让他小命都不保吧,而且日后,她说不定还需要用姜月白的身份为自己所做之事遮掩,现在实在不是什么好时机。
“他身份特殊,我现在还不能娶他。”
话题到这截止,方铭是个聪明人,忘忧冒着得罪他的风险都不敢说,小姐也说他身份特殊,那他就不会继续问下去。
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猜测,莫非是已经成婚了,是哪家大人的夫郎,还是宫中的皇子?再不济,不会是宫里的贵君才人吧?
要是这样,他家小姐要等到什么时候?况且他家小姐清清白白,洁身自好的一个人,若真是看上了已经嫁过人的小夫郎怎么办?百年之后,他下去要怎么和主君交待。
难不成说,主君大人,卫家的希望,您唯一的女儿看上了一个嫁过人的男人,非他不娶,我也没有办法。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清楚她家小姐是怎么想的,喜欢上一个男人不要紧,就怕小姐被他蛊惑的非他不娶,那他们卫家就算是到头了···
“无事,小姐若是喜欢,府里给他留个位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