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猛的一停,巨大的惯性带着方知有直接撞上车壁。
“撞人了!马车撞到人了!”
喧闹的议论声一阵接一阵,她一掀开车帘,就看见忘忧焦急的向路人解释。
“我没有撞他,是他自己突然窜出来的。”
“我没撞人,你,你自己说,我撞到你了吗?”
她着急的围着躺在地上的男子打转,想把人扶起来又不敢。
“忘忧,怎么回事?”听到车上有人下来,躺在地上的男子才慢慢有了反应。
他像是被撞晕了刚醒的样子,撑着地面坐了起来,无辜的看着马车的主人。
“小姐,我驾马驾的好好的,他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突然就倒在咱们马车前面了,我勒马了,根本就没有碰到他啊。”
忘忧一肚子委屈,这莫不是就是小姐说过的碰瓷,他可驾着方府的马车呢,这人还敢往上贴?
“大人,草民,没有说是您的马车把我撞倒的。”那男子眼见着周围的百姓都指指点点,柔弱的抬袖掩面哭了起来,看起来好不委屈。
“那你···”倒在我车前干什么?
忘忧一看他这样子,心里怒火生起,说了没一句,看他哭的可怜,又哑了火。
“草民不是故意倒在大人车前的。”他落了两滴泪,膝行着上前,想拉方知有的裙摆。
“你干什么?!”忘忧挥开他的手,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挡在她前面“别动我家小姐。”
“我,我,我就是想跟大人说句话。”那男子见方知有始终没有动作,静静站在后方看着他与侍女争执,只好自己站起来。
“既然你自己也说了不是我家马车撞的你,那你就快走吧。把道让开,我们还有急事。”忘忧警惕的挥挥手,这人一直往自家小姐身边凑是要干嘛,她们压根都不认识他,想勾搭她们小姐?
男子做出柔弱可怜的模样,周围围观的一些女人都看不下去了,但是碍于另外一位当事人是大官,只能纷纷开口劝男子先到路边来,把路让开。
那男子看周围人都七嘴八舌的让他让路,即使心里再不甘,也只能走到路边,把路让开了。
忘忧忙不迭的驾着马车就走了,男子站在原地,久久的望着离去的马车,满心的害怕。
没过多久,一名老妇人出现,脸颊处深凹的法令纹让她看起来无比苛刻,她冷漠的看了男子一眼,道“走吧,星儿,家主等着你呢。”
星儿抖了一下,垂下头亦步亦趋的跟在老妇人身后,他知道,自己没有完成家主交待的任务,回去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但他母父都是丞相府里的奴仆,他除了丞相府,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马车内的方知有揉揉眉间,总觉得刚才的男子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她很肯定自己从未见过他,那到底,是什么地方让她觉得熟悉呢?
“小姐,到了。”忘忧把马车停在门口。
刚一下车,上午的男子的打开门出来跟她打招呼“你又来了啊,段婆子回来了,刚回来,我跟她说了有远房亲戚来找她,这会儿她正在家里等呢。”
那男子一脸邀功的表情,心里想的却是,上午就看出她是个有钱的,没想到真的有钱,瞧瞧这马车,这么大,都快把他们巷子的位置占满了。
“嗯,谢谢你了。”她抬眸一笑,跟男子道谢。
忘忧心里的雷达立刻响起,这怎么刚弄走一个,又来一个。
“小姐,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好。”
她敲敲门,这次很快就有人来开,不等她开口,隔壁的男子先问道“段婆子,喏,这就是来找你的亲戚,别忘了我让你帮我问的事啊。”
说完,他把门一关,进去了。
段母叹了口气,道“进来吧。”
院子不大,打扫的却很干净,其他的地方都空落落的,墙角堆满了柴。段母搬出两张凳子放在院中。
“大人做吧,草民家中简陋,还请不要嫌弃。”她佝偻着腰又端出两杯茶水。
方知有没有使唤老人的习惯,她赶紧接过,让人跟她坐在一处休息。
“大人来找我,可是为了我那两个儿子?”段母眼中带着担忧,忐忑的问。她家什么情况,别人不清楚,她还不清楚嘛。
她家压根就没有什么这么有钱的亲戚,她锦衣华服还坐着高头大马,一看就是京中的显贵人家。这样的人能专程来找她,除了那两个在宫中的儿子,她想不到其他原因。
方知有温和的笑了一下,让她不要紧张“今日来,确实是为了令公子的事,但也是为了您的夫郎,方璋。”
段母愣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颤抖着嘴唇问“是,是害他的人,伏法了吗?”
刚说完,她猛的捂上嘴“没,没有人害他,是他自己不小心掉进池子里淹死的。”
话虽这样说,但口不对心的意味太浓,这让方知有不得不猜测,当年的事江清许派人来敲打过他了,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警惕。
“您放心,当年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段羽在宫里找到了段兰留下遗物,现在只差方璋当年寄回来的典当行票据。”
谁知,段母听完后态度忽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