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啊!”
段羽刚跑进假山,气还没喘匀,就被一身黑衣的姜月白吓了一跳。
“太,太女殿下···”
姜月白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段公子,你今夜有差事吗?”方知有不太了解宫中侍人当差的时间。
“没有,我今夜休息。”
“那就好,要劳烦你跟我们一起去一趟冷宫了。”
如果说跟兰时有几分像的姜月白都能被安图玉认错,那他有没有可能把段羽也认成他的哥哥段兰?
冷宫
方知有率先翻进去,打开门栓。让姜月白和段羽进来,段羽不会翻墙,本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是准备把人把人抱进来的,但是姜月白阻止了她,让她遵守宫规,她只好先翻进来把门打开。
今夜的冷宫还是一样的安静,方知有推开寝殿门,安图玉正抱着被子安睡,为了避免再刺激到他,她让姜月白在寝殿外等候。
段羽蹲在她身旁,皱眉打量着这间杂乱的房间。
“怎么了?”
她点燃烛火,无意间侧头就看见段羽蹙眉的表情,这里他来过,应该熟悉才对,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方大人,这里,不是安贵君的房间,是我哥哥的。他的房间,在后面。”
后面?可是自己昨天来搜的时候把所有房间都找遍了,除了这里,其他房间都已经落灰了,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有人的住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
“我上次来的时候他还不住在这里,他住在后面那一间。大人你看这被子,上面秀的兰花,这就是段兰的意思。以前在家的时候,我们三兄弟经常睡在一起,怕盖的被子弄混,哥哥的被子会秀上兰花,我的会秀上羽毛。”
方知有拿过被子一看,上面果然有一朵兰花,只是针脚已经很旧了。
“那,你的牌子呢?也是在这里捡的吗?”
“嗯,就在那儿。”段羽指了下空荡荡的床底。
虽说疯子做事情不能以常人的眼光来看待,但是方知有还是觉得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会让安图玉跑来段兰的房间居住。
会是什么呢?
“你在这待着,不要离他太近,小心他伤人。我去看看他住过的房间。”方知有把蜡烛递给段羽,自己一人往后面的房间走去。
门外的姜月白看到她出来,赶忙跟了上去“怎么样了?”
“段羽说这个根本不是安图玉的房间,而是他哥哥的。安图玉的房间在后面,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住了。”
“不愿意住?”姜月白疑问。
“是的,像这种精神有问题的人一般都会选择自己认为安全的环境,他突然换乱地方住,我猜想,会不会是那个房间里有什么让他害怕,所以不愿意去住了。”
方知有在穿过来之前,并没有学过心理类的课程,但是她有个朋友在精神病院当护士,她知道精神有问题的患者不像常人那样很容易就接受外界的其他信息。
比起外界,他们更愿意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她觉得安图玉的房间有问题的原因。
“殿下,你能帮我找个烛台来吗?”方知有吹亮火折子,一寸一寸的观察着这个房间。
“好。”姜月白在其他房间翻找半天,才找出一个半截的烛台拿回来。
昏暗的灯光点燃,姜月白衣袖上的灰尘显眼,白皙如玉的手背上也蹭的都是灰。他想掏出帕子擦拭,伸到一半的手猛然顿住又放下。
她也注意到他身上的灰尘,想到平时极喜静的太女殿下是为了帮她找烛台才弄成这样,还顶着一身的脏污在这里陪她,心里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她没有多想就把自己袖子里的帕子抽出来递给他。
“殿下擦擦吧。”
姜月白接过,掩饰性的在手背擦了两下,又不动声色的把帕子塞到袖子里。
方知有一寸一寸的搜寻,终于在破旧的床边找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好香啊,是床上的味道。”破败腐朽的冷宫里常年散发着的都是腐烂的味道,那一抹幽香虽然不浓重,却格外明显,若不是她凑近床铺,恐怕根本闻不到。
姜月白也蹲下仔细嗅了嗅“确实有,在枕头里。”
她毫不犹豫抽剑划开了枕头,一个精致的小香囊从里面滚落到她脚边,异香就是从这里面散发出来的。
“殿下,你看这上面,可是苗文?”
她把烛台凑近,香囊上绣着四个小字细若蚊腿,像极了她见过的苗文。
“我看看。”姜月白接过香囊,先是看眼上面的小字,又闻了一下,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把香囊打开,倒出里面香料分辨,嘴上喃喃“不可能啊。”
“怎么了?”
方知有尽职尽责的替他打着烛光,隐约感觉这个香囊可能与他有关。
“这个香囊上面,绣的是兰时在苗疆的名字。这里面,是苗疆一种蛊虫,名叫若梦,它死后尸体留有异香,闻的时间久了,人会变成疯子。”
这下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他在难以置信些什么了。这两样东西很明显的把安图玉发疯的原因指向了君后,如果今日来的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