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没找到。”
“大人,外面也找了,没有。”
“大人,男眷住的地方也搜了,没有!”
“你们他娘的还是不是人,男眷住的地方也搜!”被五花大绑的梦二娘挣扎起身,破口大骂。
拿下云虎寨后,方知有就下令让所有人都去找左清。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依然一无所获。
“我都告诉你了,我没有抓那个老女人,她穷的叮当响,我抓她回来都浪费我一口饭。”
梦二娘再次出口为自己辩解,这次,方知有有些相信她的话了。
“那你解释解释,这封信是怎么回事,这信上,署的可是你梦二娘的名字。”她把左清被掳走那日留下的信放到梦二娘面前。
她低下头,一字一句的看完后勃然大怒“放屁,我什么时候写过这样的信了,我们云虎寨从来不打劫魏县的百姓,更不可能问他们要什么钱!”
“是啊,大人,我们大当家的就是魏县出身,她不可能···”梦二娘身旁的女人苦着一张脸替她辩解,原本洪亮的声音在看到那封信后越来越小,最后她小心翼翼的说“大当家,那信上确实是你的字迹···”
说话的女人叫季舒,是县里为数不多识字的人,梦二娘的字就是她进了寨子以后教的,所以对她的字迹格外熟悉。
“我看看,我看看。”周围被绑起跪成一排的盗匪也纷纷膝行上前,探头探脑的看。
“大当家,就是你的字迹!”
“没错没错,这种鸡挠一样的字迹就是大当家的,我再没见过别人这样写字。”
“大当家你就招了吧,你绑那老女人干啥,她又没钱···”
盗匪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起梦二娘。
梦二娘气的脸色通红,大吼一声“老娘说了没绑就是没绑!她娘的,谁绑的老女人谁断女绝孙!”
骂完,所有盗匪都安静了,这个誓言太毒了,她们相信不是梦二娘。但那封信又是怎么回事呢,他们想不明白···
“大当家,你说不是你,可有证据?”方知有蹲在她面前,认真的问。
“有!信上日期那天,我们在打劫人牙子!”一个激动的声音的响起。
“对啊!那天我们不在魏县,我们去虞县打劫人牙子去了。”
“是的是的大人,后院还有个小娃是我们那天打劫来的呢!”
他们说的自豪,方知有感觉自己脑仁都在烧。
“逐青,带着她去后院把小娃带过去。”
“是。”李逐青提溜着一个身材矮小的女人走了。
不一会,她就提着人又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瘦小的男孩。是那天他们逃走时碰到的。
“就是他?”她指着小男孩问梦二娘。
梦二娘忙不迭点头“是他,我从人牙子车上劫来给我女儿当童养夫的。”
那男孩被她充满希冀的眼神盯着,害怕的后退了几步躲到李逐青身后。
方知有实在看不下去一群五大三粗人直勾勾盯着一个小孩,把他一把抱起,走到了外面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找了个凳子坐下,掏出仅剩的半包肉干给他吃。
但这次肉干大法不好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和李逐青那天吓到他了。这次除了名字叫阿奴,其他问题他一个都没有回答。
方知有无奈,这么小的孩子,她也不舍的凶他,只好抱着他又走回去。正巧碰到清点完人数回来的姜月白。
他看到她抱着那么小一个孩子在哄,不由愣了一下,方大人,很喜欢孩子吗?
可是,若是他们在一起,他不可能给她生孩子的,他一直在人前走动,若是肚子大起来,一定会暴露男儿身的。
“殿下!”方知有远远看到他站在原地发呆,喊了一声。
他回过神,看到她抱着孩子朝自己走来,在心里嘲笑自己,她连他这个人都不喜欢,又怎么可能给他一个孩子呢?
“殿下,左清没找到,梦二娘说他们没有绑过左清,我觉得,像是真的。”
即使阿奴什么也没说,但方知有根据他们的反应,也猜出事情的原委可能真和她们说的一样。
“先下山吧。”
姜月白也无奈,只能先把这些人都带下山,再慢慢审。
县衙的监狱是由四个小小的牢房组成的,云虎寨的人塞进去还没到一半,就挤不下了。
方知有询问后得知,云虎寨里还有一些人是其他县里的,她派人给各县修书,让她们来把人领回去,只留下魏县的。
季洪从他们下山后,就满眼期盼的跟着他们一起忙碌。她知道她在期盼左清的归来,但是很可惜。
她把寨子里的情况和梦二娘的供词一字不落的告诉她以后,季洪呆愣了很久。
“那,左大人呢?”
方知有摇摇头,还得查。但朝堂让他们来是让他们剿匪的,现在匪已经剿了,他们带着军队,不好长时间在外,会引起猜忌。
显然,季洪也懂这个道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点点头,问她还有没有她可以帮上的地方。
方知有心中有愧,摇了摇头,下定一个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