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玄慈的讲述,再加上之前附身于玄苦身上所经历过的那些记忆片段相互印证之后,李三响总算是对于芥园还有松林五友他们的出身来历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认识。然而,关于玄苦最后到底去往何方、玄鹤又为何会失去自己的肉身仅仅只剩下神识留存于世、玄鹤在临别之时所托付之物究竟是什么以及那神秘圣鼎又是从何而来等等这些问题,依旧存在着许多等待解开的谜团。
但通过推测,李三响倒也有了大致判断:玄苦极有可能在芥园内已然陨落,因为一名修士的本命法宝,可是与自身肉体神魂休戚相关。炼星门本就以炼器见长,而玄苦又是此中翘楚,在封禁芥园漫长的岁月里,或为纪念,或为传承,其仿制了四位师兄师姐的本命法宝,后来或是意外、或是遇到了在芥园内无法解决的难题,其在迎接陨落之前留下问天钵和用神魂秘术绘就的松林五友图,以待有缘人继承其衣钵,如此推断,李三响被封禁画中且寄附玄苦身上便水到渠成。并且玄苦准备迎接陨落之时,玄鹤怕是早已失去肉身,否则以李三响对玄鹤的粗略了解,其不可能不觊觎玄苦遗留下来的宝藏,其实别说玄鹤,换作其他任何一名修士,也绝无可能不对一名观台大修遗宝动心起念。
又或许,为争夺芥园日渐稀少的修炼资源,玄鹤和玄苦一对同门大打出手从而两败俱伤?从玄慈的讲述和李三响寄附玄苦的经历记忆看,玄苦虽外表绵柔与世无争,但内心却坚毅耿直,加之天赋异禀深得师尊厚爱,导致个性阴厉狭促的玄鹤对其暗自嫉恨,只是碍于松林五友和师门师尊的名声,除开五友的外人却是毫不知情。
尽管已经对芥园过去的情况做出了大致的推断,然而炼星门内部千万年以来所积累下来的爱恨情仇并非是李三响可以轻易揣测和判断的。于是他索性不再让纷繁复杂的思绪扰乱自己,而是站起身来,将目光投向舷窗外那片漆黑深邃的夜空。
此刻,夜幕如墨,繁星闪烁,仿佛无尽的宇宙正在向他展示着它神秘而壮丽的一面。李三响静静地凝视着这片浩瀚星空,心中涌起一股敬畏之情。在这广袤的宇宙之中,人是显得如此渺小,而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故事和情感纠葛,也如同繁星一般繁多璀璨。
“李道友,要不是你施法,妾身想要摆脱却是万难!”眼看李三响走来,玄慈连忙裣衽再次深施一礼道。
“我继承了玄苦大师衣钵,又承玄鹤前辈赐下干天戈,与前辈便有了因缘,出手相救自是应当。再者若不及时出手,别说前辈,恐怕我也会陨落当场。玄慈前辈无须客气,今后便称呼三响即可。”李三响摆了摆手淡然回道。
“你说,那暗黑星君分身真的彻底陨落掉了?”玄慈双眉一蹙,一副有些后怕的样子。话底深意,一半是对那分身魂念死灰复燃的担忧,另一半却也存了对李三响祭出血色布袋来历的旁敲侧击打探。毕竟能一击灭杀合体修士的秘宝,即便灭杀的是其分身魂念,即便秘宝为一次性消耗品,那也实实颠覆了玄慈的认知。
“陨落?”李三响伸手摸了摸鼻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方才你也推断,那跨界降临的异修极有可能是暗黑星君的分身或聚形魂念,想要彻底灭杀,根本不是你我现在的修为能够做到的!我只是不得已动用了一件上古消耗秘宝,对其拖延消磨而已。”李三响言罢,玄慈脸色顿时失落不少。
“不好!竟然是那分身再次追杀过来了!”正当两人心情沉重之时,李三响突然瞪大眼睛惊声喊道。短短几息时间过后,玄慈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冰冷,她顺着飞梭的尾部探测过去,在自己的神识所能触及到的极限之处,清楚地感受到一股熟悉且强大无比的阴冷气息,宛如鬼魅一般紧紧跟随着她们,并以闪电般的速度疾驰而来。
“李道…三响,不如这样,咱们两个分开跑!”没有片刻犹豫,玄慈果决提议道。当灭杀分身魂念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后,分头逃遁的确是当下不二之选。
“也只有如此了,前辈保重!”李三响躬身施礼道,真魂分身屈指一弹,飞梭顶部缓缓裂开一道缝隙,玄慈向李三响深望片刻,微一颔首,纵身化为灵光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身形向着与飞梭向左的方向飞遁而去。目送玄慈身影离去后,分身周身开始透射出丝丝乌光,却是将法力尽数注入,全力操控飞梭前行,闷雷滚滚,飞梭遁速骤然加快倍许。
盏茶工夫,一直在原地闭目颔首的李三响脸色稍霁,在其神识感应尽头,那抹似有若无的阴寒气息终于消失不见,并且已持续约半盏茶时间。两种可能,一种那女童或许真舍弃自己去追玄慈,一种是云雷电光梭的遁速已超过女童的极限,但无论哪种可能,现在都不是松口气的时候,一名顶阶异修的逆天神通多半超出自己的想象。当下距自己想要抵达的目的地还有遥远距离,那是一处隐秘的潜藏空间之地,清清楚楚标注在其花高价得来的一幅寒潭空间秘图上,那里,是距离水云天最近的一处通往冥界的空间裂缝,在抵达之前,自己还是要做好万全准备。想到这里,李三响缓缓盘膝坐下,从储物袋中摸出那枚新到手的玄武之甲,抬手丢进身前悬浮的青黑大鼎中,随即全神贯注炼化起来,如今万事俱备,其要在最短时间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