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方法阵虚影笼罩下,铁熊一声狞笑正待传送而去,不料脚下陡然传来一声闷响,“轰隆隆!”四方法阵中的白光顿时一熄,微一错愕间,李敬之和松溪子已是腾空而起尾随而至,朱红狼毫和金色巨剑一左一右双双向铁熊招呼过来。
“呼…”铁熊脚下的法阵猛然变换呈鲜红之色,如一张择人而噬的血盆大口,一下将铁熊淹没其中,“啊!”铁熊口中一声狂吼,身躯一下鼓涨开来,脸色赫然变成酱紫色,无数血管在肌肤各处如蚯蚓般疯狂蠕动,“砰!”未及李敬之二人有何反应,铁熊庞大的身躯一下化为四散飞射的血浆,漫天血雨腥风狂卷开来,李敬之和松溪子如狂风中的落叶,骨碌碌翻滚着各自倒射出去,与此同时,整个空间猛地一暗,阵法中的木灵气陡然激增将近一倍,墨绿水潭里无数绿色剑鱼蜂拥而出,化为两股浩浩荡荡的绿色剑流,呼啸着向李敬之二人席卷而去,本已在铁熊自爆中折损元气的两人顿时各自祭出防御法宝,在剑鱼疯狂冲击下苦苦支撑起来。
山坡上,李三响已将体内元气催使到极致,青白身影在某处晃了晃,一眨眼便又轻烟般消失不见,就在方才,其感觉到整个青木大阵晃了几晃,随即整个空间的木灵气陡然激增起来,更加要命的是,其开始感觉到脚下有些迟滞,似乎狂涌的木灵气在地面形成一层纵横交错的木藤。
“呀!”其身形方在一处落脚,突然感觉眼前一花,一个黑影浮现而出,随即两股凛冽的寒风从左右肋下侵袭过来,锋芒未至,肌肤已是一片冰寒,其心底顿时大叫一声,手腕一抖,一道金光飞向头顶,“嗡…”在头顶涌现大片金光的同时,李三响将体内元气疯狂注入黄莲甲衣,“嗤嗤!”两声细微至极的脆响,宛如刀片割破衣襟,李三响面色猛地一白,口中一股血箭飙射而出,身躯如遭雷击般倒飞出去。
在其方才落脚之处,问天钵钵口朝下,大蓬金蒙蒙的光粒倾泻而下,里面的物象均如定住一般,借着金光,李三响凝神望去,只见东流皇一丝得意之色尚自挂在嘴角,其右手擎着一柄金晃晃的剪刀,刀口微张,两道金色蛟龙虚影正一左一右向李三响刚才落脚处交错合拢,方才李三响本意驱使黄莲甲衣的反弹神通,希冀将金蛟剪的攻击反弹或暂时封存起来,但或许是东流皇手中的剪刀法宝太过迅捷犀利,黄莲甲衣竟不及反弹,更无法封存其攻击,无奈之下李三响只得硬接了这一击,要不是问天钵及时发动金磁元光神通,将尚未合拢的金蛟剪定在当场,自己很可能便要断为两截。
“啪啪…”金光笼罩下,东流皇全身骨骼关节如爆豆般密集响起,虽然身形还是举动维艰,但身躯外开始隐隐泛起一层青黑色的雾气,似乎又要施展什么神通功法,李三响哪肯错过如此良机,张口一喷,一柄漆黑短刀飞射而出,化为一道黑线劈斩出去,“哧!”一声裂帛声响,东流皇一袭黑袍一分为二,其身躯自印堂至丹田处裂开一道纤细缝隙,一排密集的血珠渗出体表,在金光笼罩下缓缓蠕动,显得分外诡异,与此同时,东流皇背后灵光一闪,一道银白色的虚影如脱茧而出的飞蛾,一个忽闪便欲挣脱金光,向着远处飞遁而去,“呼…”一道白色气流从东流皇残躯内爆发开来,将堪堪遁到金光边缘的银色虚影一下裹在其中,眨眼间,一团白色透明的寒冰浮现在半空,里面赫然是另一个东流皇,只不过一身白衣,看气息是凝魄初期修为,李三响知道,这一具应该便是东流皇的真魂分身。
“老鬼!想不到你也如此不中用!为了引儿,你也献祭吧!”地底之下,一身白衣素裙、正在操控法阵的印小青此刻已是满目狰狞癫狂之色,其左手狠狠一握,一面白色阵盘顿时化为齑粉,东流皇分身脚下同时一亮,一个和铁熊方才脚下一模一样的血色四方法阵浮现而出。
“砰…”在东流皇分身满目绝望不甘中,其身躯化为一蓬浓浓的血雨四散开来,虽然大部分被金磁元光所禁锢,但仍有小部分冲着李三响席卷过去,李三响身躯一晃如箭矢般倒射飞出,在百丈开外站稳身形,其抬手一招,收起问天钵和那件失去主人在原地打转的金蛟剪法宝,神识略一感应,马上眉头一皱,就在东流皇分身自爆后,其分明感应到整个青木大阵的木灵气赫然又激增将近倍许。
“咯咯嘎嘎…”一阵几近疯狂的怪笑声传来,李三响脚下的土地随即剧烈颤动不已,无数泥土草屑四散崩飞,一个青绿色的圆木拔地而起,眨眼间化为一具十余丈高的庞然巨物。
“这是?”,李三响用力眨了眨眼,口中倒吸一口凉气:在一截十余丈高的青色圆木上,弯弯曲曲的伸展着六条遒劲粗壮的枝干,每条枝干尽头是蒲扇大小墨绿色的手掌,如铁钩般的指尖泛着绿油油的寒芒,圆木上面顶着一层乱蓬蓬的树冠,树冠下印小青的须眉五官依稀可辨,只是生在树冠下,显得分外诡异狰狞。
“木魃?!”李三响倒吸一口凉气,脑中忽地一闪,对眼前的怪物有了些印象。据书中所载,某些木属性凶煞厉魂,久居木灵气极为浓郁之地,便会灵智大开下异变为木魃,由于秉承天地灵气,木魃运用木属性法术得心应手,传说有些高阶木魃甚至会拥有一丝“元气法域”的影子,眼前此物,与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