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的京城人来人往,一家赌坊门前挂着的布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赌”字,这个地方不管白日还是晚上,进进出出的人都很多。
里面吆喝的声音并不大,外面路过的人要是看没看见门上的布,见着走进这里的人几乎都身穿绸缎,根本不会想到这里是一个赌馆。
看这家赌坊进出的人,就知道这家赌坊做的是有钱人的生意。
每一个不管多有钱的少爷、老爷,在走进这扇门之前,都想着玩一玩便收手,事实上能玩上几把就收手出来的人是少数,往往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最终输了银子,甚至还有那输的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
尽管有许多前车之鉴在前,但仍挡不住人的贪婪之心、侥幸之心,前仆后继的人还是往这扇门里进去。
“本公子压小......”
“本老爷觉得是大,压大......”
众人斟酌再三,将自己手中的银子押到自己觉得可以胜出的那一方。
大堂中气氛凝重,众人屏着呼吸看着庄稼。
“买定离手,二一一,小。”
随着庄家开了盖子,大杀四方,庄家用勾子将压了大那边的银子都勾了过来,又给压中小的少数几个人赔了银子。
坐在赌桌边上的柳德品也是这一桌的客人,前些日子他手气不错,赢了快五万两银子,因此这几日天天都到这家赌坊来,只是今日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差,把前面几日赢来的银子都输回去不说,还将自己的私库也输的一干二净。
想着今日一定要把私库里的银钱赢回来,他便在赌坊借了二十万两银子,他就不信二十万两银子还不能赢回来。
手上拿着的银子不断的在减少,柳德品额头上的冷汗也跟着在冒,直到把手上最后一块银子都输了进去,他的脑子一片空白,知道自己完蛋了。
原本想趁着赌坊这边的人不注意溜走,回家想办法凑齐银子再来。
只是这赌坊的门哪里是这么容易出的,不说赌坊里面都有一帮打手看场,门外还有一群打手守着门,只是能在京城开这么大的赌坊还能为客人放这么大的水,就知道这家赌坊不简单。
这边柳德品想溜,就被赌坊的打手堵住了。
“柳少爷今天才玩这么一会儿就走啊,怎么不多玩几把呢。”一个壮汉十分客气的对着柳德品问着。
“本公子出去转转,清醒清醒就回来。”柳德品面露慌张的说。
“咱们这后院就有亭台楼阁,甚至还有水榭花园,柳公子可以去后院转转,说不定那花儿看多了回来手气翻倍,就准回来了。”
“本公子就想去京城的大街上转转。”他说着就打开拦着自己的打手,准备往外走。
“我看柳公子不是想出去大街上转转,是想偷跑才是真的吧。”
很明显赌坊的打手们并不相信柳德品的花,像柳德品这样的有钱公子哥儿输了银子想要跑的,他们见的并不少,赢了钱就高兴的笑着出去,借了他们赌坊的银子就想偷跑,也不看看这京城才多大,能跑到哪儿去?
更何况,他们敢大笔银子借出去,难道没调查清楚这些有钱公子哥儿的底细?
“不不不,我就是出去转转。”柳德品想要挣脱这些人拦住的手,奈何他一文弱公子哥儿,力气没对方大,想挣脱不容易,就算挣脱了也跑不出前面那扇门。
早知道,今日就不找他们放水二十万两银子了。
柳德品心中后悔莫及。
不过赌坊的打手们并不给他后悔的机会,扶着他的双肩将他带到后院,“柳公子就在这里清醒清醒,小的们就在这里陪着您。”
一帮打手们都在笑,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神情。
趁着这些人不注意,柳德品转身穿过门往大门外面跑,只是还没出大门就被人从后面拎着脖颈,像拎小鸡仔似的拎入后院一间屋子里。
“听说你想跑?”
柳德品跪在地上,一个身形高大且英俊年轻的男人坐在他的面前,男人身后站着一个胸前抱剑的目光深沉的人。
“没...没有...的事。”柳德品不敢反抗,缩着肩膀,看着裴公子的眼里带着害怕。
但凡来到这个赌坊的人,就没有人不认识这位裴公子的人,他们只知道裴公子姓裴,至于这位公子具体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士他们统统不知道。
别看这位裴公子一副笑呵呵的贵公子样,但那些欠了赌坊银子的公子哥儿,就没有不敢还的,据说曾经有人仗着自家和某某朝中大臣是姻亲不还赌坊的银子,后来那家人一夜只见从京城消失不见。
刚刚他输光了在赌坊中找人放水,就是赌坊里裴公子的人给放的二十万两,不知过来借钱的时候这位裴公子笑的和蔼可亲,甚至还问他二十万两够不够。
只是没想到自己没一会就将那些银子输光了,要是他知道会这么快没了,他肯定不敢借这么多银子,不会找赌坊借。
“哦,没有想跑?那他们怎么说你趁着他们不注意往外面冲?”
裴公子是这家赌坊的大掌柜,这赌坊里所有的事情都归他管,像柳德品这样的有钱公子哥一口气借二十万两的不是没有,他见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