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是八十五万七千三百二十六两银子,你们是要给银票呢,还是给现银呢?”
劈里啪啦的一阵算盘声结束,贺彦报出了一个数字,这个数字还没有算他阿姐当年带来的银票和金叶子之类的小物件,他们是要回贺家给出的嫁妆而已。
这让他觉得他们贺家亏大了!
粗粗一算,阿爹说当年阿姐带入赵姐的银票有十万两,当时这些都是装在木匣子里交给了禾嬷嬷管理,还有准备的那些金叶子,都是为了阿姐嫁入赵家赏赐下人和自己花的。
还有他们贺家族人给添妆、阿姐自己攒的银子,这些都不少。
可阿姐当年才接入赵家几年,人没了不说,当初带进赵家的银票更是没了,不用说,这些恐怕都补进赵家这个无底深渊了。
外人都说他们贺家一介商贾之家的女子嫁到京城伯府还能做正妻,是他们贺家祖坟冒青烟才得来的好事。
要他说,是他们贺家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将半个贺家的产业作为嫁妆,把他们贺家养了十几年的掌上明珠嫁到赵家,到头来什么都没了不说,他们贺家还白白搭上一条人命。
这赵家,就是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宅院,更是一座无底深渊索人命。
“这...这怎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银子!”
赵长季被惊到话都说不完整,八十多万两银子啊,他们赵家十余年花掉了这八十多万两银子不说,这中间还有柳姨娘的银子没算,简直让他不敢相信。
就连大厅里的管家听到这个数字都抖了抖,这不是八千两银子,是八十五两银子。
随即,赵长季蹙眉反驳道:“贺彦,你们怕不是想要趁此机会讹我赵家的银子吧,那些东西怎么值这么多银子?”
那些东西看起来都很普通,怎么值那么多银子?肯定是贺彦想整他们。
对,没错,肯定是贺彦的主意,趁人之危想要他赵家的产业。
“我想讹你赵家?”贺彦满面不屑的看着他,“你赵家有什么值得我讹的?你倒是说说看。”
他手指着赵长季,“你赵长季应该识货吧,这大堂里你坐下的这套黄花梨木的椅子,再加上桌子,你应该清楚这套桌子现在值多少银子吧!”
“你说的那些东西,有前朝大师的字画,你可知现在一幅前朝大师的字画值多少银子,我还是按照当年的价格算的,要不我按照现在的价格来算?”
“你知道东海明珠有多难买到,更何况还是九十九颗同样大小同样色泽的东海明珠?”
“你可知道一套红玛瑙首饰,这里面光是头面就有多少,还不说耳饰、手镯之类的,你知道要多少银子才能请到最好的师傅花多长的时间打造出来吗?”
......
随着贺彦一声声的质问,赵长季嗫嗫嚅嚅说不出什么来,“这...这...那什么...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女人的嫁妆里面那些东西那么昂贵,难怪郭氏挪用了那么多东西,难怪......
......不,不对,他不是不知道那些东西值钱,值是不是他自个的东西,用起来半点不心疼罢了,就像坐下这套黄花梨木的椅子,他当然知道很名贵。
贺彦看了赵长季一眼,眼中的轻蔑明晃晃的露出,他也不担心自己会得罪赵家,现在的赵家再也不是安远伯府,再也没有了曾经的趾高气昂。
当着赵长季的面,他毫不犹豫的撕下他们遮羞的脸面,“当年要不是我阿姐嫁入你们赵家,你们赵家是个什么样子想必你们也是清楚的,就算你赵长季不清楚,你身边的管家应该很清楚。”
“说好听点当年你们赵家是伯府,是高门勋贵,说难听点不过是个假贵府。”
他没用‘落魄户’这三个字当着下人的面形容赵家,已经是很给赵家的面子了!
“要不是我阿姐带来了那么多嫁妆给你们赵家,你们还以为,以当年的安远伯府还能保持这么多年的富贵?过上这么多年的好日子?你那一群小妾整日里就能穿金戴银、出门奴仆成群?”
“你赵长季能外室养着,小酒喝着,什么都不操心?”
“呵呵,简直是笑话。”
这一番话简直就是杀人诛心,就连赵长季也不得不承认也必须承认,他们赵家这些年来的日子能过的这么好,确实是因为大嫂当初带进来的丰厚的嫁妆。
如果凭借他那点可怜的俸禄和赵家的家业,怕是连家中的妻妾儿女都养不活。
对了,还有柳氏,近几年来都是靠着柳氏带来的这些,要不然大嫂的嫁妆花完之时,自己就不会任凭郭氏替自己纳了柳氏这门妾。
当初这些自己明明知道,却并没有阻止郭氏,依然享受着这一切。
才短短十余年的时间,他们一个赵家就挥霍去了这么多银子,简直是让他感到心惊,如果算上柳氏带来的东西,他们应该花费了上百万两银子。
细细想起来,这些年他在外每月的花销,连同这府上众人的花销,的确是一笔不少的支出,十余年的积攒下来,可不就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了。
“这些年来我没有找你们赵家的麻烦,不过是看在如意的份上,如意是我贺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