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彦等人在库房里对比着手中的嫁妆单子查嫁妆,门口的老管家和嬷嬷则是一脸紧张的看着,生怕他们少算一样。
这老嬷嬷正是赵老夫人不放心,派出的自己得力老婢彩嬷嬷。
在贺家一行人走了后,前厅的声音慢慢就消停了下来。
老夫人一脸悲凄的坐在大堂中,现在安远伯府成这个样子,她必须撑起来让安远伯府渡过这个艰难的时刻,否则她将来下了地府无颜面对赵氏祖先。
母子俩坐在前厅中等结果,老夫人知道库房里少了许多东西,心里有个大概的数,赵长季并不大清楚。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了...
贺彦才带着他们的人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是安远伯府的管家和老夫人身边的彩嬷嬷。
回到前厅,安远伯府的人并没有请他们坐下来,坐在上首的老夫人一双泛红的双眼警惕的看着贺家一行人。
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些人就是趁着伯府危机闯入的盗贼,是要来抢他们伯府的东西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贺家今日就是上安远伯府来要东西的,而且还是要回属于他们贺家的东西。
“舅舅、如意你们坐着吧,别站着了。”周捡看着脸色不好的舅甥二人,体贴的将刚刚路过凉亭顺手拿来的软垫放在凳子上,让他们坐的舒服点。
安远伯府前厅里放的是黄花梨木椅子,是实木的,一张椅子需要好几个人才能抬起来。
贺彦见着身前的椅子上放着软垫,也就不客气的直接坐了下去。
有椅子坐当然要坐着,坐着比站着舒服多了。
赵老夫人目光凶狠的盯着这几个讨厌的家伙,当即就想让下人将这些人从伯府椅子上赶走。
贺彦坐在椅子上摸了摸扶手,有些感概的说道:“我就说这椅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原来这套椅子是阿姐的嫁妆啊,我记得当年阿爹可是花了大价钱买到这黄花梨米的,后来又是请的名匠打造的这套黄花梨米椅子。”
“姑爷,你一会记得让他们将这套椅子一并搬走。”这句话明显是对着周捡说的。
“好的舅舅。”就算是周捡再不识货,也听明白了这些木椅价值连城,就算他们搬回去自己不用,拿出去卖肯定也能卖不少银子。
果然听到两人的话,老夫人和赵长季都有被气到。
见到赵家人被气到,贺彦的心情稍微好了点。
如意嘴角抿笑一抬头就对上了老夫人的目光,那目光里有审视、厌恶、算计,她挑了挑眉嘴角半勾,还给老夫人一个挑衅的笑容。
赵长季看他们盘完库房回来半字不提嫁妆的事情,脸上带着笑容问道:“怎么样,嫂子的嫁妆我赵家没人动吧!”
贺彦没回答,只是指了指身后的原叔,“想必老夫人认得此人吧,当年我阿姐嫁入安远伯府,便是原叔跟在她身边打理着嫁妆,现在让他来说说嫁妆的事情吧。”
原叔一脸怒容站在大堂中,“启禀世子,当年带来贺府的嫁妆少了九成,如今剩下的还不到一成!”
他和少爷能很快算完嫁妆是因为当年大小姐带来安远伯府的嫁妆几乎没剩什么,当年存放嫁妆的库房,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子。
贺家人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况,所以得到实际答案反而气极反笑。
相比起贺家人的怒火,赵家人只剩下尴尬。
“什么!!!这怎么可能?还剩下不到一层?”赵长季惊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当年大嫂嫁入安远伯府,满京城都在说她的嫁妆有多少,如今怎么可能还剩下一成。
老夫人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当年伯府中聩还在她手中的时候,伯府里有多少东西她是最清楚的,虽说比上不足,但也比下有余。
特别是贺婉清带着大量的嫁妆嫁入伯府,极大的充盈了他们伯府的库房,那里头她知道的都有不少值钱的东西。
“怎么可能?”贺彦嘲讽的看着赵家母子,“怎么不可能呢?”
“这里是你安远伯府,刚才府中的管家和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还有下人跟着去的,难道我们贺家人还能当着你们安远伯府的人,把库房里的东西都搬走还赖在你们身上不成?”
“难怪我贺家提出查库房时你们赵家推三阻四,原来是你赵家将我阿姐的嫁妆都用完了,早说啊,赵世子。”
贺彦阴阳怪气的说着气人的话,看向安远伯府的人眼里充满了讥讽,朝着赵长季说道:“还请世子给个话,这东西是在哪里?要么你们将东西找回来还我贺家,要么你们折算成银子赔给我贺家。”
“不然......咱们再去京兆府走走。”贺彦冷笑一声。
在来安远伯府之前,他和阿爹在贺家就已经算到赵家会用阿姐的嫁妆,但他们谁也没算到会用这么多!
阿姐是阿爹的掌中明珠,当年阿爹为了不让远嫁京城的阿姐受委屈,可是用了半个贺家给她做嫁妆。
当时装着阿姐嫁妆的船只,可是装了整整五个大船,这里面还不算准备的银票和金叶子这样的小东西。
可他阿姐才死了多少年,这才十五年,安远伯府竟然将里面的九成嫁妆都用了,那可是他们贺家的半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