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经历了一场大火,陆一宁实在没法入眠,侧着身,一只手搭在床沿边向下垂地,两脚微曲,垫在枕头上,呆傻的看向窗外的夜景。
偌大的床,她只睡在对她来说是安全区的位置。
被子落到身上一阵暖,陆一宁这才感知到室内温度的冷,周天俊调了下空调的温度,坐在沙发上,拨弄着手机。
“接下来的半个月,你就住在酒店,哪也不许去,小丫会过来陪你。”
陆一宁将脚下的枕头踢下床,用被子盖住头,只露出忧郁无神的双眸。
见她在跟自己耍性子,周天俊烦心地站起身,将照明灯关上,开了夜灯,走向客厅。
刚坐下,套间内的照明灯亮了起来。
周天俊按揉着前额,任由她闹,细看蒋妈发来的被烧房间照片,片刻,他径直走回房。
这会,陆一宁坐在沙发上正捶打着枕头,见他走过来,扔下枕头就要躺回床。
周天俊一把捞她入怀里,喝声道:“火不是我放的,你冲我发什么脾气,你还讲不讲理?”
陆一宁怒斥的眼眸在回驳他:不是你放的,也是你指使的。
“收起你这个眼神,别以为我读不懂,我烧我自己的房子,为了你,不至于。”
她凶了他一眼,抓起他的大手掌,在他手心上写“飘雪”的名字。
“你怎么肯定是她做的?”
即使猜到十有八九是飘雪所为,但周天俊却满目愁虑,她吃了豹子胆,还是疯了?
他自觉地摊开手掌给她,陆一宁又落下两个字。
【药膏。】
她拍了拍沙发上托特包,手指在他手心滑动,【不见了。】
唔……
猛不丁的吻落在她的唇上,陆一宁被他压在沙发上。
说着正事呢,这男人是在用下半身思考吗,能不能正经点!
怎么推都推不开,陆一宁牢抓着他的手臂,手指指夹微微陷进他手臂的肌肉里。
周天俊报复性地咬上一口她的肩膀,她吃痛地闷哼一声,双手不停地捶打他的胸口。
“药膏我再给买。”
这是他该关注的重点?药膏不见,他不该去查飘雪有没有拿,再给她打抱不平?
周天俊不顾她生死,替飘雪开脱,试图掩盖原本的真相,看来她真的不能对他给予厚望。
门铃声响,给蒋妈发完信息,整理了下衣服,他便往外走。
房间打开,两个穿着工作服,化着精美妆容的年轻女人左右手各拎了几袋衣服,面向他喜笑颜开。
“我们是YS服装店的店员,过来给您送衣服。”
接下来,又来了两拨服装店店员上门送衣服。
陆一宁被他拉拽着手来到客厅。他搂着她的小细腰,吻了下她的脸颊,指着眼前的三十多个购物袋。
“不够,我再给你买。”
这算是给她的补偿吗?
推开他的手,陆一宁扭头回房,坐在沙发生闷气。
“我又哪做错了?”
周天俊跟着过来,坐到她旁边,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拔开笔筒,抓起角几上的便签夹,陆一宁跟他绕回正题,【你还要袒护她?】
“谁?”
拨开她耳边的秀发,捋到耳后,周天俊亲了上去,根本不在意她笔下将要写出的名字。
陆一宁毫不迟疑的落笔。
【飘雪。】
睨了眼便签纸,周天俊耸了耸眉毛,伸手揉摸着她膝盖上的淤青。
“小可怜,不要一晚上都提她,扫兴,你想怎样处置她,我都没意见。”
拿走她手上的便签夹,丢回角几上,一只大手掌环住她的后腰,探进她的睡衣,陆一宁嗅到危险,向后挪动,宽厚结实的胸膛紧压了上来。
抵到扶手处,她退无可退,酡红着脸,呼吸紊乱急促。
周天俊抓起她的手,放到衬衣扣上,态度强硬又霸道。
“怕我?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做好你该做的,我对你家人自会更加上心。”
陆一宁被他充分得无法驳斥的话语当头一棒,她自知理亏,没再抗拒,任由他蹭着自己的脸,浑身痒酥酥的替他解开扣子。
抛开他们的恩怨情仇,这个男人是他老公,这次他们合法。
在飘雪的床头下,蒋妈找到了药膏,拍了张照片给周天俊,听候他的指示。
面对蒋妈的诘问,飘雪执迷不悟,硬说药膏是自己买的。几番劝导无果后,蒋妈也不打算替她说情,由她自生自灭。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陆一宁散乱的秀发枕在沙发背,粗喘着气,在周天俊接电话时,她不着寸缕地飞奔向浴室。
“你还真是会挑时间。”
周天俊扣回裤腰带,走向客厅,来到全景落地窗边抽上一口烟。
“天俊哥,为了你,这大晚上,我忙前忙后,你不谢谢我就算了,还这种态度,真是狗咬吕洞宾。我还有一个路口就到酒店,药膏你还要不要?”
“要,我让桩经理在门口等你,你不用上来了。”
“行吧,挂了。”
他掐灭吸了一半的烟,起身走向另一边小套间的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