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乌鸦?
路易斯在力竭不甘心地停下来后,注意到了空中的一道黑影。
乌鸦又活过来了?而且它似乎叫了一声,是他没听过的人名。
以乌鸦一只鸟的速度,自然也追不上。
等到乌鸦的速度慢下来,从空中即将下落时,他移动到了乌鸦的大致位置。
乌鸦没追多久,以它聪明的头脑很快就就冷静下来。
一直追再怎么样也追不上,不值当。
不如寻求其他方法,首先得知道它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它也注意到了路易斯在底下,没有躲避,径直降落在离他最近的树枝上。
乌鸦和路易斯对视一眼,率先打破了沉默:“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这还是他们首次在现场没有虞星跃的情况下搭话,双方都想速战速决。
路易斯简要地说明了一下情况,从他们走错木屋被里安扣留下来,到这九天的采摘蘑菇。
而如今才进行到第八天的时候,天上突然降下一条巨龙,将森林里的虞星跃掳走了。
到这里就是刚刚它所见到的场景。
乌鸦现在也清楚了,它所在的那栋小木屋原来是里安的。
令它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它竟然足足昏迷了八天,这是前所未有过的,哪怕在变成乌鸦之时,它也没有昏迷过。
路易斯叙述交代完了后,转而开始询问乌鸦:“你为什么昏迷了这么久,又是怎么醒过来的?”
“他应该变回去了吧。”乌鸦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提出了这似是而非,和前后毫无关联的的一句话。
虽然略显抽象,但是路易斯能体会到它说这话的意思。
他心里也浮现出一个猜想,的确是不久前,虞星跃在他面前上演大变活人,而对应过来,乌鸦也几乎是差不多时间醒来。
他向乌鸦验证道:“和你有关?你干的?”
从这你来我往的试探中,乌鸦大致了解到了路易斯知道了多少实情,也看出了他的想法和为人。
它毫不避讳地承认了:“是我的力量。”
并且不计前嫌地寻求路易斯的合作:“我能感应到他的位置,我们暂时合作?”
它知道仅凭它一只乌鸦是做不到的。
但它略过了一点没有细说,那就是距离越远,它的感知越微弱。
不过有大致方向也足够了。
路易斯明白它的意图,思索片刻之后,还是点头同意了,达成了暂时的一致。
一人一乌鸦都没有畏惧于路上可能的凶险,他们如今共同的目的就是尽快找到虞星跃,把他带回来。
路易斯却还有疑问:“你之前喊的名字是……?”他对之前听到的名字耿耿于怀。
乌鸦没有过多解释,敷衍他道:“他的小名。”
其实是虞星跃一直不准它以公主相称,对外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它则让它喊这个名字。
乌鸦也问过他为什么是这个拗口毫无根据的名字,虞星跃只说自己随便想的,让它别管怎么来的。
久而久之它也习惯了这个怪异的名字,多叫叫也顺口了。
非必要虞星跃也不会突兀地告诉别人自己的真名,以至于这么多年来知情者也只有它一个。
仿佛是一个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把路易斯排除在外。
虞星跃从来没有和路易斯说过,他也有自知之明,他们没有熟到那种地步。
但他仍然在心里记下了那个名字和发音。
他放下成见,暂时不想那些无关紧要的。
而且再问也估计问不出什么头绪,便揭过了这个话题。
决定好了之后,路易斯邀请乌鸦先到他家:“别站在这里,先回去再说。”
乌鸦跟着他一路回去,途经一个地方时,路易斯忽然停下,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篮子,再把散落的蘑菇一个个放进去。
乌鸦正要发问,回想起之前路易斯说的话,也明白了蘑菇是谁的,没有阻拦。
路易斯沉默地在前方走着,乌鸦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低飞,仅仅维持跟上他的步伐的水准。
离了虞星跃,大部分时间他们之间无话可说。
快到家门口时,豌豆苗不知道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准备迎接虞星跃和路易斯回来:“你们今天怎么去了那么久?”
虽然一开始对于虞星跃它有些抵触,但随着一段时间的相处后,豌豆苗也马马虎虎接纳了他。
毕竟路易斯不爱和他玩,有时候也实在无聊得慌。
然而它才冒出来,就感受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在接近,一看路易斯还是那个路易斯,但往常跟在他身后采蘑菇的虞星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只乌鸦。
它转瞬又想缩回去了。
乌鸦已经看到它了,直接落在它身旁,眼神犀利,一语道破它的前身:“你是那颗豌豆?”
豌豆苗欲哭无泪:“你别吃我。”
“你想多了。”乌鸦瞥了它一眼,还要附带毫不留情的习惯性贬低,“我也不是什么都吃的。”
不管怎样,豌豆苗得到这个确切的消息以后,依旧非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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