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路易斯赶走后,虞星跃坐在床上掀起裙摆,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大腿处。
没有了遮蔽,花纹完整地暴露出来。
一串玫瑰攀附其上,越往深处逐渐过渡到荆棘,绕上了胯骨侧面。
这个图案仿佛会流动一般,在他的注视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这是长了个什么东西?纹身吗?
这让他有些惊诧,如果不是注意到了路易斯的视线,他自己也不知道腿上是这样一番景象。
“玫瑰又长大了。”乌鸦站在他的腿上歪了歪头,对自己的杰作感到非常满意。
乌鸦干的?
虞星跃总算是发现了一个真理,那就是任务资料给的一向不全,很多细节之处都是寥寥几笔,根本没有交代。
乌鸦不管他在想什么,接着告诫道:“你长点心吧,差点让他看到荆棘了。”
“放屁,荆棘远得很呢。”
虞星跃已经明白是乌鸦的所作所为了,估计是封印之类的,但不影响他觉得乌鸦又在危言耸听。
就当时那个情形,除非路易斯钻进他裙子里,不然怎么可能看得到荆棘?
只是看到一朵玫瑰而已,无关紧要,影响不了什么。
虞星跃没当回事,很快放下心来,转过身就开始睡大觉。
乌鸦看他完全不放心上的样子,飞过去要啄他。
虞星跃抽了它一下,又拿被子蒙住脑袋,乌鸦总算安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伴随着阵阵敲门声,一同响起的还有乌鸦的大嗓门:
“起床了,再不起来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我不要!”虞星跃不想听,捂住耳朵也阻挡不了声音的穿透力。
这乌鸦精力多得无处发泄了是吧?上蹿下跳的。
虞星跃闭着眼摸了个枕头就朝它的方向扔去,随手一扔的结果自然是没扔中,枕头里填充的羽毛纷纷扬扬飘落。
反正他也只是要威慑乌鸦,让乌鸦别来烦他,偏偏它老是不长记性,越阻止越来劲。
但这样一来,虞星跃也睡不着了。
他本来就没睡好,一晚上老觉得后背硌得慌,一摸又什么都没有。
不由得也妖魔化巫师,揣测是不是有巫力的路易斯给他下了什么咒。
巫力再薄弱也是有效用的。
他疲惫地爬起来,门外已经有一阵子没响起敲门声了,不用想八成就是他所说的正主干的好事。
除了路易斯,别的侍女或者守卫清楚他的作息,不会随意来打扰他;即使有事求见,也会在门口禀报。
虞星跃对扰他清梦的人向来没有好脸色,他没好气地说:“滚进来。”
路易斯的确如他所料,站在门外等候,听见里面鸡飞狗跳的动静过去了,得到了确切的指令,他才准备推门。
然而门却推不开,他只得再次叩响:“门从里面锁住了。”
虞星跃拍拍乌鸦示意:“去。”
“不去。”乌鸦扭头躲开了,“你自己去。”
“你吃我的用我的,做点小事不是应该的吗?”虞星跃坐在床上岿然不动。
“那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乌鸦也无动于衷。
“那又怎样,我母亲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虞星跃抬出前王后,乌鸦果然避而不谈此事,乖乖飞去拔了门栓,然后又飞回来整理羽毛,不想挨上路易斯。
虞星跃也不想上升到前王后的,谁知道乌鸦是这样的性子,根本治不了它。
他瞪了乌鸦一眼,乌鸦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老神在在的。
路易斯感受到门的松动,推开门进来了。
“什么事一大早就来烦我?”虞星跃坐着审判道,因为没睡好格外没有耐心。
路易斯弯腰下来,然而一低头就看见他被睡得乱糟糟的床铺上的一样东西,他的视线一凝。
虞星跃顺着他望的方向转头看去,床头赫然是侍女为他准备的……一件胸衣?
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出现在这里?
他的脸猛地一下涨得通红,手上发挥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一把抓住塞进被子里。
丝绸面料的质感让他浑身一震。
他是绝对绝对不会穿那玩意的!
这代表了他的尊严和底线。
好一会儿,虞星跃才缓过来,转头就把路易斯批得狗血淋头:“看什么看,死变态!”
“我不是……”路易斯为自己辩解,接连两次的误会让他快要坐实流氓行为了,他分明不是那种人,却百口莫辩。
乌鸦对他们的心路历程了解得一清二楚,发出一声嘲笑。
虞星跃转而也攻击它:“你也是只傻鸟!”
“我不是!”乌鸦也做出了如出一辙的回复。
路易斯:“……”
一被打岔,他索性放弃了尝试,脱身出来,继续禀报过来一趟的正事。
他躬下身子,将手里开得正盛的玫瑰花递给他:“公主,这是你要的玫瑰花。”
虞星跃听了这话也不困了,他挑剔地来回扫视着他手里的玫瑰,怀疑路易斯是随便找了一朵糊弄他的。
他当时随便说的,怎么可能有完全符合主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