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笙心大,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傅锦年抱着她往回走,走到半路上,看到两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从面前飞过,傅笙笙的注意力被吸引,双眼亮闪闪地要去扑蝴蝶。
她摔了一身泥,完全不在乎,蹦蹦跳跳地去抓蝴蝶,身形灵敏得其他人都追不上。
直到蝴蝶飞高了,傅笙笙彻底追不上,才失望地叹了口气,指着高飞的蝴蝶冲傅锦年说:“没了”
因为抱过她,傅锦年身上也被沾了不少淤泥。
他毫不在意,用干净的那只手轻轻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安慰傅笙笙:“不要难过,哥哥改天去给你抓一对更漂亮的。”
傅笙笙开心地点点头,顿了顿,又摇摇头。
傅锦年不明白她的意思:“怎么了?”
“不抓了,蝴蝶要飞在外面才好看。”傅笙笙说完便张开双臂,像是小蝴蝶一样体态轻盈地朝前跑去。
傅锦年看看蝴蝶,又看看妹妹,不是很懂地追上去。
红玉笑了笑,带着人快步跟上。
钟粹宫中,霍心兰正在刺绣,打算给天武帝绣一条腰带。
不管心中什么想法,面上功夫要做足,宠妃总是要去讨好皇帝的。
“公主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周培忽然在外面发出一声惊呼,吸引了霍心兰的注意力。
“没事没事。”傅笙笙没心没肺的声音轻松地响起,开心跟周培讲起今天的见闻,“哥哥今天带我去放风筝,放得好高好高。然后风筝线‘啪嗒’断了。对了对了,我还看到了两只特别特别漂亮的花蝴蝶!”
她一边说,一边做手势,说得特别认真。
周培配合地应着声,同时用眼神询问红玉这是怎么一回事。
红玉满脸无奈,想要张嘴却又找不到插嘴的时机。
霍心兰从屋内走出去,就见女儿被泥染脏了大半身子,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在跟周培说话。
见到她,傅笙笙更是高兴,撒丫子扑过去:“母妃!”
“这是怎么了?”霍心兰快步上前,抓着傅笙笙的手没让她扑自己怀里,仔细检查她身上的脏污,“摔跤了?”
傅锦年回想起当时的情况,总觉得有些奇怪:“妹妹说是摔跤了。”
霍心兰了解这个儿子。
如果就是单纯摔跤,他不会特地加上“妹妹说”这三个字。
“怎么回事?笙笙有没有哪里疼?”霍心兰担忧而紧张地问。
傅笙笙摇摇头:“笙笙不疼,笙笙可勇敢了。”
【就是刚刚哭了。】
【但哥哥他们都没有说,肯定是都没有看见。】
【没人看见,就是没哭。】
她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傅锦年他们怎么可能没看见她哭?
小孩子的思维总是奇奇怪怪,霍心兰带着她去沐浴更衣,问起红玉详细情况。
红玉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起初是两位殿下在一起放风筝,后来风筝断线,公主着急去捡风筝,钻进了假山群里。”
说到这里,红玉有些懊悔,“公主跑得太快,奴婢一个没注意,她就跑没了影。大家都在外面找,后来听到公主的呼喊,奴婢们才在湖边找到她。”
霍心兰一听到“湖边”这个关键词就有心理阴影,急忙问道:“她是在湖边摔跤的?你们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湖边!”
“娘娘恕罪!”红玉请罪,心中同样无比后怕。
所幸今天傅笙笙没有出事,若是她也落水,后果不堪设想。
难得见霍心兰发怒,正在桶里泡水的傅笙笙有点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带来了不好的后果,怯生生地喊:“母妃不要生气,笙笙以后不乱跑了。”
霍心兰叹了口气,低头问女儿:“你怎么会在湖边摔跤?”
“那一块地方好滑好滑,傅罗云落水,我想拉他上来就摔了一跤。”傅笙笙如实道。
听到还有第三人在场,霍心兰的眉头又是狠狠一跳:“怎么还有傅罗云的事?”
红玉也不知道傅罗云是怎么出现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傅锦年在回来的路上倒是详细问过傅笙笙,此刻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听到霍心兰在追问这事,接口道:“妹妹说傅罗云是从她身后摔进了湖里。”
“但儿臣总觉得有点奇怪。那个地方非常矮,妹妹这个身高会过去玩还算正常。傅罗云如果过去的话,就得弯着腰,很不舒服。他正常不会去那种地方玩吧?”
傅锦年说的信息量有点大,超出了傅笙笙的小脑瓜能够思考的极限,嘟囔了一声:“反正他就是好奇怪地从笙笙身后冲出去的。”
“那笙笙和哥哥把当时的情景演给母妃看一下好不好?”霍心兰问。
傅笙笙点点头,乖乖让霍心兰帮自己擦干了身子,换上干净的新衣服,拉着傅锦年来到旁边。
小家伙非常认真地指导傅锦年:“现在哥哥是笙笙,笙笙是傅罗云。”
“好,然后呢?”傅锦年问。
“然后哥哥站在这里,笙笙在哥哥后面。”傅笙笙小大人似的给傅锦年安排好站位,自己站到了傅锦年后面,还认真地给霍心兰讲解场地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