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鹏眼见袭来的拳击,不疾不徐,左手握拳,也跟着挥了出去。
二人拳头撞在一起,爆发出一股响亮的冲击。
“砰。”
丁毅被这拳势震得后退了三步,而丁鹏只是退了一步。
见丁毅中门大开,丁鹏当即脚下用力,向前一蹬,再次运劲伸指,使出钉铲指,攻向了丁毅胸膛。
丁毅刚刚站稳,看着袭来的钉铲指,思绪急转,竟也翻转手面,运劲伸指,一臂挥出。
“咚。”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这声音犹如两块巨石滚落,碰在了一起。
丁毅手掌轻抖,手指就像是被电流击中,被震得一阵发麻。此刻看那丁鹏,表情紧绷,手指轻轻跳动,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休息了片刻,丁鹏甩了甩手,再次趋步上前,攻了上来。
这次他似是采用了比较稳妥的方式,一招一式间都留有余地,见势不对,就会快速变招。
丁毅则是见招拆招,也留着一丝防备,二人一时间也是打得旗鼓相当。
就在这时,丁鹏突然出脚,踢向了丁毅胸口。
丁毅没有硬接,侧身躲了过去,就在他准备出拳攻击之际,丁鹏竟是猛然转身,隐藏在侧的右手早已凝成了钉铲指的架势,刚一出现,就袭向了丁毅胸口。
丁毅眼睛大睁,心头一惊,这一手着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大意了。”
此时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丁毅只得双掌叠加,掌心运劲,挡在了胸前。
钉铲指瞬息而至,指尖凝聚着冲击巨力,瞬间击破了丁毅的掌心,巨力带着惯性,冲击到胸口,将丁毅整个人震飞了出去。
丁毅只觉胸中一片气海翻涌,口中带着猩热,嘴角溢出了几丝鲜血。
丁鹏顺势趴在地上,见有机可乘,他又快速起身,一个箭步,握拳攻出,丝毫不给丁毅喘息的机会。
丁毅见状,赶忙调整架势,右肘顶起,挡开了丁鹏的这一轮攻势。
就这样,丁毅和丁鹏又缠斗了一炷香的时间。
所谓一步失,步步失,丁鹏越战越勇,而丁毅则是渐渐体力不支,他的额头冒着汗水,掌心已破,到处都是血痕。
丁毅扫了一眼双手,心中不由苦笑,虽然是同时修习的钉铲指,不得不承认,这丁鹏要比自己厉害多了。
在挡开又一波攻势后,丁毅已是力不从心,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我认输。”
语气中透露着一丝苦涩与失落。
丁毅微微叹了声气,擦去额头的汗水,放下了僵硬的手掌。
这是他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决定,虽然失去了这一次机会,不过自己仍有能力外出。又不是生死之战,实在没必要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
若是继续打下去,耗尽力气之后,可能还是战败的结果。
听到这声轻喊,刚刚握紧拳头,准备攻来的丁鹏,神色有些疑惑,不过他还是松开手心,止住了前冲的步伐。
丁武程面上略显失望,开口道:“停,此番比试,丁鹏胜。”
老村长看向丁毅,摸着胡须,微微颔首。
“能屈能伸,及时止损,倒也聪明。”
说完此话,他又看向了丁鹏。
“拳势勇猛,当仁不让,不愧是我丁家儿郎。”
老村长顿了顿,扭头正视前方,神色严肃,又道:“老夫宣布,由丁辛、丁鹏跟着丁武源前往军中效力。”
“丁辛、丁鹏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听到此话,祠堂后院观看比试的众人也没了兴致,慢慢起步,走出了后院。丁毅默不作声,跟在人群后面,也走了出去。
……
一个月后。
阳光清冷,肆虐的北风,在河中荡起了一片片涟漪。天气渐凉,林鸟稀少,青蛙也躲起来冬眠了。
来往的行人,各自添了衣裳,不时搓搓手,一片嘘寒问暖。
农家院中,丁毅穿着两层布衣,此时正值闲暇,他又练起了拳脚。
半个多月前,丁辛和丁鹏就已经跟着丁武源前往了军中,临行前,老村长特意将筹集的二百两银子交给了他们,以作打点之用。
直到今日,丁毅才养好伤势,浑厚的手掌中多了几条异色的浅痕。
一想到刚开始练拳时的意气风发,如今的丁毅,多少有了点落寞。
“天气越来越冷,我也该准备准备,到外面去看看了。”
万千思绪漫过心头,丁毅凝神看向了高峰。
“出去虽然容易,可是父母这关却是难过啊。这种离别之事,到底要怎么开口呢?”
丁毅犯了愁,这种事他确实没有经验。
无奈的叹了声气,丁毅连拳脚都不练了,慢慢的走回了屋。
晚上,房间内烛火莹莹。
丁毅珍重的拿出了一张草纸,提起了毛笔。
这是他想到的办法,既然不知道如何去说,倒不如用书信的形式写下来。只是刚刚落笔,虽有万千言语,却是难以写下一个字。
思虑再三,直到蜡烛快烧完了,丁毅才将离别信写完。他将纸张叠起,珍重的放入了衣袖之中,之后便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