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工地拿到的职工资料,陆程光三人找到了吴义的家,他家确实就位于城西的那片棚户区。
房子屋顶的瓦片已经缺损,用了各种材料缝缝补补,像块破抹布一样,应该是吴义自己从工地一点一点带回的边角料修的。
房子的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并没有关严实,不过里面也并没有什么值得小偷光顾的东西就是了。房间里空无一人,没有见到老赵口中的那个败家婆娘——吴义的老婆。
房间内的布置很简陋,只有基本的生活用品,家具陈旧,凹凸不平布满霉斑的墙边放着一张旧桌子,桌面磨损得厉害,满是密密麻麻的磕碰痕迹,它的结构松动,摇摇欲坠,似乎只需轻轻一推就会散落。
陆程光拉开桌子的抽屉,发出“吱呀”的声响,桌子开始不住的晃动,但最终还是维持住了它的功用,没有散架。抽屉里面满满都是吴义的老婆李春红的病历和检查单,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药瓶,即使装着的药吃完了也没舍得扔掉。
陆程光仔细翻了翻那些病例,他妻子李春红确实患有极其严重的肾病,从最早的病例上显示,从2年前开始就需要定期去医院接受肾透析才能继续维持生命。
不过这是……陆程光从中抽出了一张单子,上面写着:住院手术预约单,市医院泌尿外科,3日后,肾脏移植手术,似乎已经预缴了一部分费用,5000块钱,缴费日期是2天前。
这么说,吴义的妻子已经等到了肾源,难怪需要预支工资,原来是准备做手术用的,不过那5000块钱的费用远远不够,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其它积蓄。
不过照先前其它人的描述推测,吴义单单只是维持李春红平时的医疗费便已经入不敷出,更何况一次性要拿出这么一大笔钱,他应该是出不起的。
桌上还有一大堆水电费之类的欠费通知单,进一步印证了吴义家里生活的拮据,也不知道他突然从哪里凑到了给她妻子做肾脏移植手术的费用。
另外一边罗子青也在四处查看房间里的其它地方,他随意掀开了床上的被子,发现下面藏着只黑色的女士皮鞋,鞋面上嵌着一枚圆形的金属鞋扣,样式时尚,看着不像是李春红会穿的鞋子。而且怎么有点眼熟的样子,罗子青缩起眉毛,绞尽脑汁回想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这是死者许莉莉丢的那只鞋子!”易楠认出了那鞋子的来历,在旁边出声提醒道,居然出现在了这里,他连忙环顾四周,但同样也没有看到许莉莉的灵体,哪里都找不到,不会是已经消失了吧。
“对对对!”罗子青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竖起食指晃了晃,“就是和许莉莉身上的那只鞋子一模一样。”
这么说,死者生前来过这里!难道吴义就是在这里杀了许莉莉?!
但是除此之外,没有在房间里发现其他可疑的痕迹。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啥子?”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穿着破旧长衫的阿婆拄着根拐杖,气势汹汹的在敞开的房门口质问道。
看着阿婆那横眉怒目的模样,罗子青极度怀疑要是他们回答得稍有不慎,那根拐杖就会落到身上来。
他急忙举着双手说道:“我们是警察,查案子的。”
待得知了他们是警察后,阿婆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和蔼可亲了,笑容满面,仿佛和之前全然不是同一个人,“你们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是哪来的毛贼呢。”
阿婆不再紧绷着身体,热情的继续说:“就昨天晚上我还看到一个贼呢,鬼鬼祟祟的,被老婆子我一棍子打跑了。”
罗子青缩了缩脖子,幸好自己反应快,表明了身份,原来自己感觉得没错,她之前真的差点一棍打过来。
不过,小偷?来这里偷什么?罗子青又看了一圈吴义的屋子,家徒四壁,有什么可偷的?
“阿婆,你是吴义的邻居吧,我们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吴义的老婆李春红去哪了啊?她不是身体不好嘛,怎么不在家呆着?”易楠扶着阿婆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轻声细语的问道。
“对,我就住隔壁。”阿婆指了指右手边一墙之隔的简易棚屋说道。那里也和这边房子的屋顶相似,有修补过的痕迹,看来是吴义也顺便帮邻居家也修了房顶。
“你们问老吴媳妇啊,她昨天发病晕倒了,刚好被老婆子我发现,招呼了几个人给她送到她常去的市医院去了。这老吴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媳妇这病得定期去医院还怎么都找不到人,连电话都打不通,要不是我发现及时啊,老吴媳妇她可能就……唉!”那阿婆说着将拐杖在地上敲了两下,摇摇头,一脸的痛心疾首。
“阿婆,你说昨天晚上他们家进了个贼,长的什么样有看清吗?”易楠又问,他直觉这个贼不太对头,这吴义家哪有什么能偷的东西。
阿婆望着天回忆了一下,缓缓说道:“我昨天晚上刚好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就看见有个人影从老吴家门口出来,当时天太黑了,而且那人带着口罩,我没看清脸,哦,对了,他右边眼睛这里有道很长的疤,怪吓人的。这人吧高高瘦瘦的,比老婆子我高两个头吧,我打他的时候他还喊了一声,听着像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唉!真是世风日下啊,你说这年轻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