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琤在床上煎熬的数着数字,熬了近一个时辰才装作幽幽醒转。望着一脸娇羞的仿佛刚与自己事成的卢良娣,苏琤一颗深情男心碎成了八片。
“她欺我太甚!欺我太甚啊!!”苏琤一边哭,一边抱着阿息揪住了丝丝的裙角。
“所以呢?”丝丝太了解这个狗东西,不耐烦听他的前摇。“说重点。”
苏琤被丝丝的语气吓的抽了抽鼻子,左右在身上摸不出帕子,正准备用袖子擦擦眼泪,丝丝看不过眼扔了块绢子给他。
“如今土苗那边生乱,恪州的知州向朝廷上了折子,求皇上派兵去平叛。”苏琤用绢子抹了抹眼泪道,“我实在不想再在宫中当值,遇到那贱人实在是……实在是辱我太甚!”
“我就想着在皇上面前求个去平叛的差事,一来能建功立业,二来也能离那贱人远些!”
“但是没有表妹的允许,我也不敢贸然去同父亲与皇上讲,所以……”
“哦~去平叛呀~”丝丝眯了眯眼睛,突然她语气变得温柔起来,还虚虚地扶了一把苏琤。“表哥有如此上进的心思,我自然是支持的。”
苏琤见她如此,受宠若惊的从地上站起来,怀里的阿息也拍着他的脸叫:“建功!建功!”
“好息姐儿,爹爹一定要干一番事业,将来让你做大将军的女儿!”苏琤又擦了擦脸,欢喜地说。
“事不宜迟。”丝丝从他怀中接过阿息,“表哥还是尽快跟父亲商量此事,然后给皇上上折子吧。”
得了丝丝的准允,苏琤连忙用绢子又擦了遍脸,笑着摸了摸丝丝怀里阿息红扑扑的脸蛋就匆匆的去书房写折子了。
丝丝把阿息扔回炕上玩九连环,自己又回到圆桌前看起账本。
“这男人剁了老二就是不一样。”阿息折腾着那几个纯金的圈圈道,“苏琤这样的狗东西也变得上进,做起正经事来了。”
“呵!”丝丝不屑的冷笑一声,“你怎么这样天真,连苏琤都能骗过你。”
“啊?那不然呢?”阿息茫然地问。
“他刚才说那里生乱?”丝丝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悠悠地反问阿息。
“土苗啊。”阿息回答。
“我当初骗他是中了什么毒?”丝丝好笑地回望他。
“蛊毒……”阿息仿佛想到了什么,“难道?!”
“哼。”丝丝又翻了一页账册,“你还真相信他是因为被卢良娣欺骗了,而心生不忿想要避开卢良娣吗?”
“就从他上一世为了心上人自己的妻儿都能献出去的恋爱脑德行,我都能猜出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儿个的事儿,恐怕是这样的。”又喝了口茶,丝丝展开了她的推理。“太子身边多的是伶俐的内侍怎么会派一名宫婢来寻御前侍卫,苏琤应该一开始就识破了那名宫婢并非太子所遣。”
“这三年我跟他相安无事,他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想起卢良娣来了。等他到了那处宫室,果不其然的等待他的是卢良娣。”
说罢丝丝不屑的一笑,用笔在账册上苏三太太的一笔燕窝支出上打了个圈。
“你听他什么鬼使神差跟着卢良娣进了宫室,他一定又跟上一世一样哈巴狗一样追着卢良娣叙起旧来了。”
“谁知……”想起苏琤刚才那个梨花带雨的样子,丝丝不由得好笑。“谁知卢良娣竟给他下了春药。”
“他当时一定心里又痛又开心,开心心上人居然想与他共赴巫山,又痛心自己的老二不争气。”
炕上的阿息都听懵了,手中的金环都掉了下来。
“结果瞌睡就有枕头,前阵子恪州知州上奏的土苗叛乱让他感觉到了机会。等他去了云南,断了与我的联系,再遍访当地的能人苗医,也许他又能成为完整的男人给卢良娣送温暖呢。”
“那你还让他去?”阿息不解地问。
“去呗!为什么不让。”丝丝继续低头看账本,“除非他能请到南海观世音菩萨,不然就以这凡尘俗世的医术他那宝贝根无人能治。”
“更何况,你可知恪州除了毗邻土苗州府,旁边是什么地方?”
想了想,阿息回答道:“宴州。”
“是啊,宴州~”丝丝喝了口茶轻快地道,“那是汉王的封地,从宴州到恪州城快马加鞭连十日都不用。”
“你到底是在计划什么!”阿息把身前的金圈全数踹飞不耐烦地问,“快说快说,别让我猜了!”
丝丝见他居然恼了哈哈笑起来,又饮了口茶才回答:“从上一世来看,汉王一直在密谋举事,一刻都没有消停过。”
“他花了十多年的功夫,才把苏琤从禁军副统领的位子上搞掉安插了自己人上位。”
“而如今,他有个机会能直接接触禁军统领的儿子,你说他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苏琤现在还是个平头侍卫,接触他有什么用?”阿息迷惑地问,“现在搞掉苏琤也没法子在禁军里插人啊。”
“你怎么成天就想着杀人啊。”丝丝放下茶盏笑吟吟地道,“难道就不能是拉拢苏琤,让他背叛皇帝与太子,为造反埋下种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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