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成老成,考虑问题周到,张鸣曦要用牛车送他们回去,来去就是两天。
他家人多事多,自己老是住在这里,张鸣曦和李大贵天天陪着,耽搁时间。
虽然知道分别在所难免,白竹和宴宴都舍不得燕子,心里难过,拉着燕子的手半天没说话。
燕子勉强笑道:“哥,你要是不忙,带着宴宴回家住几天啊!”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一来,白竹就没有不忙的时候,二来,他们家地方小,宴宴去了根本没地方睡。
白竹点头答应,拉着燕子的手叮嘱了许多,约定下半年再来家过年。
初五早上,白竹早早起来,蒸了四格蒸笼的白面馒头,除了一家人吃,其余的全部用干净布袋装了给他们带着路上吃。
胡秋月见他们来时,牛肉,鲜鱼的带了一背篓,走时没东西给,过意不去,翻箱倒柜的,搜罗了一堆东西。
背篓里装了两大块腊肉,好几块新鲜豆腐,板栗,柿饼的装了一些,好容易凑齐了一背篓给他们带回去。
其实年前张鸣曦去接他们的时候,已经带了很多东西了,这些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
李大贵没东西给,跑回老屋抓了两只野兔,用麻线系了脚,丢在牛车上,让他们带回家,吃个新鲜。
五天相处下来,江大成知道他们一家都是实在人,待人实诚,也不客套,收了东西,上了牛车。
燕子坐在牛车上,抱着包袱,里面是白竹给他们父女做的新衣服,张鸣曦坐在前面赶车,准备走了。
白竹把三个灌好热水的竹筒放进背篓里 ,汲取年前的教训,跑回卧房拿出一床抱被搭在张鸣曦腿上,叮嘱道:“路上走慢点。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东西吃,好在带了馒头,实在没地方买东西吃,将就着吃些馒头吧!”
李大贵依然放心不下小牛,准备了一袋子麸皮放在牛车上,叮嘱张鸣曦别忘了喂。
来时热情欢迎,走时依依不舍,李大贵拉着江大成说话,白竹和宴宴拉着燕子的手舍不得放开。
张鸣曦笑道:“好了,放手吧!这样依依不舍的要说到什么时候?好在现在有牛车,实在想念得紧了,我赶着牛车就把干爹接来了,不是什么难事。”
江大成笑道:“两位亲家,不嫌弃的话去我家去几天,转眼就见面了。”
胡秋月答应着,众人这才放了手,张鸣曦拿起鞭子轻轻吆喝一声,小牛撒开四蹄,撒欢地往前奔去。
白竹站在院外,望着他们走远了,才依依不舍地回来。
燕子父女一走,热闹的家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白竹有了心事:干爹走前拜托他们两口子在这边给燕子寻门合适的亲事,谁合适呢?
到了初六,家里基本没有拜年客了,年差不多过完了,勤快些的农人开始下地了。
白竹闲不住,和宴宴在家洗洗涮涮收收捡捡,把多余的衣服被子拆洗了,准备带到饭馆里用。
李立维父子和白露上山砍柴,准备饭馆开业用。
张鸣曦初六晚上回来的比上次早,吃过晚饭,俩人躺在床上,张鸣曦没忍住,把想买房子的事跟白竹说了。
白竹大吃一惊,没躺住,一下子翻身坐起,。
张鸣曦把他往被窝里一拉,使劲按着他道:“服了你了,说话就说话,爬起来干嘛?不冷吗?”
白竹顺势倒趴在他身上,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梦游似的道:“你怕不是睡着了说梦话,开口就买房子,哪里来的钱?”
张鸣曦叹了口气,怏怏地道:“我就是个穷命,手上的银子捂不热!年前攒了五十两银子,过年买东西,封红包用了一些,还有四十八两。本想留着买田的,还没捂热,又要花没了。”
白竹用下巴去蹭张鸣曦短短的青胡茬:“自己的银子花了就花了。关键是你这银子不够啊!那么大的缺口怎么办?”
能怎么办?
借呗!
俩人心知肚明,相视苦笑!
这两年来,的确做成了很多事。
但几乎没有一件事是万事俱备之下做成的,几乎都是赶鸭子上架,没有一件事没借钱!
张鸣曦自嘲道:“幸亏我有个有本事的姐夫,就像个不要利息的钱庄似的,要钱就跑去跟他借,不然这日子怎么过啊?”
白竹想起前天娘的话,犹豫了一下道:“姐夫今年不知道会不会出门贩货,如果不出门的话,倒是不好意思跟他借了,毕竟他们一大家子人,开销也大。”
张鸣曦不以为意:“他每年都要出门几次的,不然他的钱从哪里来的?”
白竹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俩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先去镇上看看房子,如果合适,再想办法借钱。
白竹现在不那么怕借钱了,毕竟赚钱的能力在那里摆着,饭馆一开张,银子就来了。
但什么时候能过上不用借钱的日子呢?
他私心里想,幸亏每次借钱都是张鸣曦出面,如果让他出面,他真的不好意思张口!
初七,张鸣曦还没去镇上,李大贵就找他了。
吃过早饭,一家人在园子里种菜。现在饭馆里菜的用量大,除了买菜外,自己家尽可能的多种些,这一大块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