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望着张鸣曦笑,目光拉成丝,像要织茧把张鸣曦裹起来。
张鸣曦目光黏在白竹身上,片刻不愿意分开。
白竹望着他甜蜜一笑,紧紧拉着他的手,打开后门,来到前堂。
江大成和燕子坐在靠近门口的空饭桌上,小声嘀咕着什么,见他们出来,抬头望向俩人,八目对视,相顾无言。
白竹松开张鸣曦的手,快步走过去,在江大成身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哑声喊了一声“干爹!”
张鸣曦紧随其后,也跪下磕头,喊了一声“干爹。”
燕子不敢受他们的大礼,忙站起来,退开一步,想了想,跑去关上店门,才慢慢过来站在白竹身侧。
“起来说话,别跪着。小竹,这位是?”江大成刚才看见俩人抱着哭得那叫一个情深意切,知道事出有因,没有打扰他们,躲出来,耐心地等着他们宣泄情绪。
“干爹,这是我相公张鸣曦!”白竹依然跪着,转头情意绵绵地望了张鸣曦一眼,抿唇一笑,又转头望着江大成。
“相公?你个小汉子怎么会有相公?”江大成一头雾水。
“干爹,对不起,我没有说实话。我叫白竹,不是汉子,是个小哥儿。因为被人陷害,流落到这里。我怕被坏人欺负,才假扮成汉子的。”白竹又磕了一个头,很惭愧。
“你是个小哥儿?”江大成大吃一惊,垂首望着白竹,又抬头望了燕子一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们的!”白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一个小哥儿孤身在外,很不安全,你扮成汉子也情有可原。只是,你没有孕痣,怎么可能是汉子?”
江大成真的很善良,经过最初的惊讶后,很快冷静下来,并没有责怪白竹骗他们,反倒站在白竹的立场马上理解了他。
他见俩人还跪着,白竹一个头接一个头的磕着,伸手拉起俩人在对面坐下。
燕子过来坐在江大成身边,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在白竹和张鸣曦身上转来转去。
“我有孕痣,只是抹了黑木叶汁遮住了,等会儿我洗干净了,你们就能看见。”白竹摸摸额头,抬头看向燕子,一脸歉意。
燕子一开始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这时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想到自己有眼无珠,竟然爱上了一个小哥儿,不由得羞红了脸。
白竹忙站起来,冲她作了一个揖,情真意切地道:“为了保命,没有说出实情,实在不是有意隐瞒,对不住!承蒙妹妹关照,多谢,多谢!”
燕子抿抿唇,目光复杂地望了白竹一眼,说到底,他也没什么错。
他一个小哥儿,想方设法自保是正常的,换做自己孤身流落在外,也是要想法自保的。
何况,自己喜欢他,只是朦朦胧胧的,没有挑明就被白竹不动声色地化解了。
他说自己不能人道,不能娶亲,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压根没提燕子一个字,最大程度地护住了她的颜面和自尊。
那个鸳鸯荷包,除了他们自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其实他可以坦白自己是个小哥儿的,只是自己闹了乌龙,会很没面子吧!
说到底,他没有坦白自己的小哥儿身份,跟爹说不能人道,不能娶亲,不过为了顾全她的面子。
是自己喜欢过的人,燕子不忍让他难过,抿唇笑道:“原来是个小哥儿!我就说呢,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汉子!哥,你装得也太好了,我竟一直没发现。”
可不是嘛,不但没发现,还喜欢上了!
白竹歉意地一笑:“妹妹,对不起,我本来想坦白的,可一拖就拖住了。”
“哈哈,鸣曦有心了,竟能找到你。你自己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只不过让你相公多吃一些苦头而已。不然,他刚才找白竹的时候,我就能告诉他你这里,免得他多受痛苦。”江大成见有情人终于团圆,高兴得呵呵直乐。
白竹不知道张鸣曦刚才来过,侧头歉意地望了他一眼。
张鸣曦不仅不怪白竹,把手抵着他的背心,温柔地摩挲着他后背,微笑着道:“干爹,谢谢你和妹妹收留了竹子。他安然无恙,我很高兴。”
张鸣曦的高兴溢于言表。这一个月,他担心害怕,夜不能寐,就是担心竹子不能自保,遭人暗算!
谁知,以前那个胆小怯懦的白竹长大了,被人陷害竟然能有惊无险地逃出来,隐姓埋名,换头换名,能最大程度的保护好自己,最主要的是,还能一路上留下记号,他是顺着记号找过来的。
江大成笑道:“老天有眼,总算让你们团圆了。小竹天天念叨着回家,可惜不知道家在哪里,找不到回家的路,你来了就好了。”
“干爹,大恩不言谢,我接竹子回家,过年时再来看你们。”
时间还早,太阳还没下山,张鸣曦心急着回家,也想和白竹单独在一起,诉说相思之苦,说话间就要告辞。
“哥,就要走了吗?”不等江大成说话,燕子喊了起来。
她舍不得白竹走,虽然她现在对白竹没了想法,但她真的把白竹当成亲哥。
“是……”
“不行!”白竹一句话没说完,被江大成斩钉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