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黄可不怕她威胁,反倒冲她示威的汪汪大叫。
胡秋月笑道:“你厉害,好了吧,能不叫了吗?”
说着,不再搭理蛋黄,一边走一边用手里的棍子扒拉着草丛,看见滚在草丛里的板栗就捡起来,丢进背篓里。
深山里,人迹罕至,各种野果多得很,都熟了,等着人来采摘。
如果没人来摘,熟透的果子寂寞地掉在地上,默默化作了果泥肥,一点水花都没有的过完了果生。
白竹边走边抬头四处看,一下子看见了一棵柿子树,兴奋地大叫:“鸣曦,你看,柿子树,上面有好多柿子!”
几个人闻言抬头一看,果然一棵高大的柿子树上叶子掉光了,挂满了红彤彤的柿子,乍一看,像是挂着小小的红灯笼。
宴宴兴奋得大叫一声:“哎呀,好大一棵树,好多柿子,我先尝尝!”
说着,往手心吐了一口唾沫,双手互搓几下,抱着树干就要往上爬。
宴宴是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疼。
胡秋月却对她上次爬树滚坡心有余悸,见他不问青红皂白又要爬树,沉着脸骂道:“看你能的!还要爬树!你忘了上次滚下来吓晕了?再掉下来可没人救你!”
宴宴望了一眼大树,又望了望她娘,到底不敢犟嘴,抿抿唇,闷闷不乐地道:“我不爬总行了吧!”
白竹忙安慰道:“宴宴,你不要爬,让我来!我上去摘了柿子丢给你,你在下面接着,小心别摔破了。”
宴宴答应了一声,仰头望着树上的柿子,咂吧着嘴巴道:“看样子熟透了,一定很甜,你先摘一些来吃。”
白竹紧紧裤腰带,正准备爬树,张鸣曦支好了板车,过来一把拉过他,往身后一扯,沉着脸不高兴地说:“看把你能的!这么高的树也敢爬!”
白竹忙着爬树,没空理他,争辩道:“怕什么?又不是没爬过。”
张鸣曦一听,脸板得更厉害了,沉声道:“不让爬树非要爬,管不了你了,是吧?”
白竹听他语气不对,抬头看了一眼,见他面沉似水,一脸不悦。
白竹不敢再说,乖乖地挨近一点,站在他身边,小声道:“好了,不生气了,我不爬了。”
张鸣曦还没说话,宴宴噗嗤一笑道:“你们两个真可笑,你怕我,我怕你,到底是谁怕谁啊?”
张鸣曦瞪他一眼,凶道:“要你管!”
宴宴嘻嘻笑道:“我才懒得管你呢,自有小哥管你。依我看啊,别看你凶巴巴的,其实还是你怕小哥吧!”
白竹抿抿唇,没说话。笑话,张鸣曦怎么可能怕他?是他怕张鸣曦好吧!
张鸣曦望了白竹一眼,没搭理宴宴,背上竹篓,准备爬树。
白竹紧跟着他来到树下,张开双手护着他,嘴里不放心地叮嘱道:“小心点,小心点。”
宴宴见俩人黏黏糊糊的样子,腻得慌,打趣道:“小哥,你也太操心了吧,你站在树下有什么用,我哥真要是掉下来了,你护得住吗?只怕要把你砸成肉酱。”
白竹生气地瞪了他一眼,骂道:“闭嘴吧,会不会说话啊你?”
胡秋月听他不说好话,也骂道:“你个乌鸦嘴,不会说话就别说了吧!”
又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小声嘀咕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宴宴挨了骂,暗悔自己嘴巴太快,哥才要爬树,自己就说他会掉下来把小哥砸成肉酱,一点忌讳都没有。
他心里后悔,闷闷不乐的站在一边垂头不语。
白竹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心中不忍,哄他道:“宴宴过来,扶着板车,我站在板车上摘低处的柿子。”
宴宴一见有事情做,又高兴了,笑嘻嘻地把板车推到树下,扶着把手,白竹站在板车上,拉着低处的树枝,开始摘柿子。
胡秋月生怕宴宴扶不住板车,会害白竹摔跤。忙跑过来,和宴宴一边一个扶着板车把手,仰头看白竹摘柿子。一边指挥着哪边的柿子多,一边连连叮嘱他小心,至于张鸣曦,虽然爬得高,却没人去管他了。
这棵树真是大,他们两人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把好摘的都摘下来了,摘了满满两背篓。
张鸣曦见树顶还有好多,想再往上爬。
可树顶的枝细,张鸣曦一动,压得枝条一阵摇晃,白竹见了胆战心惊,忙喝止道:“鸣曦下来,上面的不要了!”
张鸣曦小孩子心性发作,双手拉着头顶的细枝,双脚踩着枝条,扭动着屁股,拉着枝条一阵摇晃,熟透了的柿子下雨似的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张鸣曦哈哈大笑,还要再摇,低头一看,见白竹脸色煞白,紧紧地抿着唇,板着脸,眉头紧蹙,十分紧张地望着他。
张鸣曦心中一软,不敢再闹,乖乖地往下爬,嘴里安慰道:“好了,好了,不用担心,我下来总行了吧!”
白竹见他总算下来了,也不搭理他,低头默默地捡柿子。
柿子从树上掉下来,基本上都砸破了,熟透的果肉流了一地,没法捡了。
白竹怕浪费,舍不得丢,背篓里完好无损的大柿子舍不得吃,和宴宴蹲在地上,捡不那么破的破柿子吃。
柿子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