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孩子气的话把胡秋月和张鸣曦逗笑了。
张鸣曦笑着伸手去按他鼻子,骂道:“能耐了,我倒要看看,你小哥到底和谁好!”
宴宴大惊失色,生怕自己高挺的鼻梁被按矮了,惊呼一声:“小哥救命!”
一低头,从白竹身边一下子窜到灶口,乖乖烧火去了。
张鸣曦成功地撵走宴宴,笑眯眯地站在白竹身边。
白竹红着脸,偷偷瞄了他一眼,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嗯,昨天之前是他自己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差点把自己吓出神经病。
现在这样才是真正的幸福生活,才是一家人的相处之道。
是了,以后要改!有事情要和张鸣曦说,再不要这样闷在心里了!
中午吃大肉包子,不用炒太多菜,胡秋月熬了米汤,又炒了两个小菜,等李立维父子到了,就准备吃饭了。
李立维家虽然是猎户,比一般人家来钱快点,但底子薄,有一点钱就要买地,盖房子,父子俩人其实过得很苦。
今天好不容易吃到大肉包子,尽管极力保持着矜持,还是吃得满嘴流油。
胡秋月生怕他们讲客气,不肯吃饱,一个劲地把包子往他们碗里捡。
李立维自从上次和宴宴闹过别扭后,心里总是不得劲,想找机会跟他和好,苦于宴宴忙着农忙,前几天家里别别扭扭的,气场不对,一直没有好机会。
今天好不容易大家都在一起了,说说笑笑的,气氛非常好。
他吃着包子,总是忍不住偷偷去看宴宴。
宴宴大大咧咧,上次的事情早忘了。
何况他也不觉得自己和李立维闹了别扭,大不了是破坏了李立维和张红玉的见面吧。
这也没多大事吧?反正一个村子住着,想见面随时都可以,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耿耿于怀吧!
宴宴根本就不知道李立维在想啥,这时见他总看自己,想着自己作为主人,总得热情一点才好。
于是他心无芥蒂地冲李立维咧嘴一笑,笑道:“立维哥,多吃点。”
这句话不亚于灵丹妙药,一下子治好了他斜眼的毛病!
李立维像三伏天吃了冰块,从内到外的舒爽。
他连声应好,红着脸,垂着眼睛,好像和手上的大肉包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一口咬一大半,专心致志地对付肉包子,再也不敢偷看了。
一时吃完饭,白竹和宴宴收了碗筷去洗,胡秋月和张鸣曦陪着坐着说话。
胡秋月低头看见他们父子两个都打着赤脚。虽然乡下人大热天的打赤脚的多,并不足为奇,但她心里还是暗暗同情他们:家里没个女人和夫郎,其他的地方还好,这身上的衣服,脚上的鞋子想穿好穿暖就难了。
等他们一走,胡秋月就喊过白竹,和他商量着道:“小竹,立维父子这次帮了好几天忙,又不要工钱。我看他们脚上连双鞋子都没有,要不,给他们做两双鞋子吧!做两双麻线鞋子现在穿,做两双布鞋冬天穿。”
说着,望了一眼张鸣曦,解释道:“立维这孩子没有娘,看着可怜。”
张鸣曦无所谓,反正也不要他做,只别太累着他夫郎就行。
白竹望了一眼宴宴,见他没听见似的,蹲在地上逗蛋黄玩。
他笑了一下,轻声道:“好啊,娘,待会儿我和宴宴就动手做。先做两双麻线鞋子让他们先穿着。布鞋一时做不出来,反正在冬天来之前给他们做两双就是了。”
胡秋月微笑着应好,白竹站在宴宴身后,用脚尖轻轻地踢他的屁股,笑道:“宴宴,快起来去做鞋。”
宴宴回头拍了一下他的脚,撇嘴道:“我可没同意给他们做鞋!你自己答应的,你自己做去,别拉上我。”
白竹笑道:“我刚刚明明答应的是:我和宴宴一起做。你跑不掉的。”
宴宴伸手推他,恼道:“讨厌的小哥,你为什么要替我答应?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做针线吗?”
白竹笑眯眯地,一点都不恼,故意道:“可爱的宴宴,你难道不知道不管你喜不喜欢,都要做针线的吗?”
俩人针锋相对,嬉笑着斗嘴。
胡秋月插话道:“正是呢,小竹一点都没说错。宴宴,你有空该跟着你小哥做针线了,看明天嫁……”
宴宴最怕他娘说这些,不等她说完,连连吐着舌头,“啊啊”地叫着:“好了,好了,别说了,我做还不行吗?”
说着,小声嘀咕道:“真是服了!”
一家人见宴宴气急败坏的样子,呵呵直笑。
张鸣曦坐在饭桌边,支起一只手,撑着上嘴唇,一直笑眯眯地望着白竹。
他觉得白竹变化好大,虽然还是容易脸红,还是容易害羞,但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厉害了,连宴宴都说不过他了?
这样的白竹才是最好的白竹!
是了,以后自己这粗心的毛病要改!
要给白竹足够的安全感,要让白竹像宴宴一样,敢说敢闹,而不是自己偷偷生闷气!
谁也不知道,俩人莫名其妙的闹了一场别扭后,竟各自在心里反思,在无人觉察的情况下情感上达到了水乳交融!
虽然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