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巾。
听到这三个字,凌清越差点没拿稳手机。
活了二十多年,他头一次跟这三个字扯上关系。
但他又不傻,姜恬现在是什么状态,他猜到了。
“……好,我帮你去买。”
直到下楼凌清越才想起来,他忘记问姜恬要什么款式的了。
可是再打电话,好像有点打扰到她……
凌清越挠了一下头发,给一个有女朋友的兄弟打去了电话。
半小时后。
凌清越提着一大袋子卫生巾敲开了姜恬的房间门。
敲了没几下,门就开了。
姜恬连衣服都没换,只把头发披散了下来,她看上去很是虚弱,嘴唇泛着白。
凌清越被她吓了一跳:“你,你没事吧?”
姜恬接过了那一袋子卫生巾,摇摇头:“麻烦你了少爷,花了多少钱,请你有空把账单发给我。”
她说起这个,凌清越才后知后觉地窘迫起来。
老头子把他的卡停了,他之前的钱又挥霍光了,就连买卫生巾的钱,都是他找兄弟临时借的。
“你还是快点照顾自己吧,不用管我了。”
凌清越的视线不经意往房内一扫,就看到桌面上还有没有关闭的电脑。
这人是工作机器吧,怪不得连衣服都没换,都深夜了,她竟然还在工作……
凌清越真是服了她了。
“谢谢你。”
姜恬的道谢虽然没有起伏,但她的目光是很真挚的。
被她一感谢,凌清越微微有些不自然:“没事。”
等到姜恬重新把门关上,凌清越缓了好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本来他都打定主意跟那个女魔头划清界限了,她严苛的态度让他不知道怎么跟她相处,那还不如桥归桥,路归路。
等他再摆烂一段时间,姜恬受不了他了,自然就打退堂鼓了。
可今天晚上这个意外,却让他改变了想法。
凌清越心想着他帮了她的忙,说不定两个人的关系会好一点。
如果那样的话,他可以试着跟姜恬当个朋友什么的。
可是第二天刚刚六点半,凌清越的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这个时间狗都还没起床,更不用说凌清越了。
他使劲用被子捂住了头,假装那恼人的敲门声不存在。
只可惜敲门的人非常锲而不舍,有节奏又让人心烦的敲门声,足足持续了十分钟都没停下。
凌清越简直要疯了,他顶着鸡冠头,穿上拖鞋,用力把门打开:“神经病啊,大早上谁在发疯?!”
然后,他就看到了正站在门口的姜恬。
她今天换上了黑色的职业装,还是跟往常一般无二,头发盘起来,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
“少爷,既然您醒了,那就去洗漱一下吧。我们需要快点出发,仪式启动定在了九点钟,赶到那里需要两个小时。”
凌清越太困了,此时他的大脑反应得很慢。
过了好半天,他才理解姜恬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要起床洗漱?你是不是忘记了,昨天晚上我为了你熬到几点?”
他给她买完卫生巾上楼都一点多了!
姜恬依旧面无表情,她沉默了一下,说道:“昨天晚上麻烦你了,我很抱歉打扰到你。为了多给你争取到睡眠时间,我晚了半小时才敲的门。今天的行程很紧张,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凌清越直接被气清醒了。
他真是服了!
昨晚他还想着要跟姜恬当朋友,今天他就恨不得把昨晚的那个自己打死。
为了给她买卫生巾,他又打电话又借钱,换来的是多半个小时的睡眠?
“少爷,我在门外等您,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司机也准备就绪,只要您下来,我们就可以立即出发。”
凌清越气得大脑都要空白了。
可他都来了,姜恬在这里等,司机在楼下等,两个人都在等他。
他倒是还没有那么的高贵,一口气放两个人的鸽子。
凌清越瞪了姜恬一眼,他觉得自己是农夫,姜恬是蛇。
二十分钟后,两人一起坐到了车里。
凌清越跟姜恬一起坐到了后座。
“您可以抓紧再睡一会儿,到地方了我会提醒。”
凌清越冷冷地看着旁边的人:“你不要一会儿你,一会儿您。”
他发现姜恬这个人挺会在语言上展现她的态度。
一口一个少爷就不提了,捧着他或者想阴阳怪气他的时候,她就喊“您”;偶尔两个人正常交流时,她就会喊“你”。
就这么一个称呼,她都能喊出花样来,真会给自己设规矩。
“好的,我以后会一律用你来称呼。”
凌清越又嗤笑了一声,见风使舵这一点也做得挺好的。
他懒得跟她说话了,他感觉自己像是上当受骗了。
闭上眼睛,凌清越却没有睡着。
他睁开眼睛,想看看姜恬在干什么,却发现她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就连睡着她都不戴眼镜,眉头微皱,手还隐隐放在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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