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姐,你要找的那个玉佛,是不是这么大,圆的,笑起来很开心?”
突然有个黑黑瘦瘦的小孩窜过来,用双手的虎口比划出一个椭圆。
虞听泉定睛一看,是晓萱。
晓萱说去山上采果子,她的背篓里只填了一小半。
大概是从半山腰看见这边聚的人多,她就跑回来凑热闹了。
虞听泉打开手机相册,找出陈素秋那块玉佛的照片。
“就跟这块差不多。”
晓萱激动地说:“我见过它!”
众人惊奇地把她围住。
“不许撒谎啊,你在哪看见的?”
晓萱相当确定:“就在他们家门口啊!我看见小龙跟小虎拍卡片,把那块玉当卡片摔,碎成好几块了!”
众人静默。
阮父和阮母的冷汗滑进领口。
“不是,别听小孩胡说……”
虞听泉目露了然,打断道:“难怪你们推来推去,就是不肯承认见过我的玉佛,原来是在给你们的宝贝儿子掩盖罪行。”
蒋奶奶看过相册里的照片,那色泽,那雕工,她下意识捂心口:“夭寿哦,这么好的东西,该值多少钱啊,就这么摔坏了……”
老话说破镜难圆。
镜子易碎,美玉也是一样。
再好的玉制品一旦碎开,就算请到好师傅把它拼回去,也远远不值当初那个价了。
得知那块玉很可能是值钱货,现场的气氛更加紧张,都在催阮父说实话。
恰好在这个时候,轮胎擦地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肥头大耳的年轻男孩提着一瓶酒从驾驶座出来。
一看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他愣愣地说:“都来我家门口干什么?”
虞听泉本来没认出他。
因为在阮以秋的记忆里,上次见面他还只是一个壮硕的胖墩。
不料他几年不见就彻底吃成猪头了,眼睛被肥肉挤成两条细缝,愈发显得猥琐。
“你是小龙还是小虎?”
年轻男孩没注意到母亲拼命朝他使眼色:“我,小虎啊!你谁啊,带人来我家找茬?知道我姐夫是谁吗?”
虞听泉不但知道,还是亲自送他姐夫上路的人。
同时她还知道,阮小虎看着凶巴巴的,恐怕他才不清楚他的姐夫是谁。
凌家那些衰人的下场,只要是通电视的地方,大家应该都能看到。
虞听泉好笑道:
“你姐夫?你连你姐都认不出来,还能认得他?他没给你托梦吗,你没事多给他烧点元宝吧,免得他路上缺钱花。”
阮小虎反应迟钝。
听见周围的人议论,他才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我姐?!卧槽……”
他不可思议,细缝里透出凶光,扫过街坊们手里的红钞票。
“姐!你咋还给这些人送钱啊,不是应该都留给我吗!”
他顿了顿:“不对,你说我姐夫死了?”
虞听泉耸肩:“是啊,看来你们也没多大交情啊,他托梦都把你给漏了?”
四周一片闷笑。
阮小虎眼见着钞票没落到自己手里,急啊,像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
吓走几个街坊之后,他顺着空位窜到虞听泉身边。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缺钱!富婆打钱花花!
虞听泉让保镖挡在中间,隔开了阮家父母和阮小虎的对视,慢悠悠道:
“我回来找一样东西,你要是能帮我找到,我可以考虑。”
阮小虎信以为真,拍着胸膛承诺:“你说,只要你能说出来的,我肯定都给你找出来!”
晓萱皱着小眉头,给他描述了玉佛的样子。
阮小虎天生头脑简单,压根没多想。
“那东西我知道啊!咱妈当宝贝一样放在红盒子里,还想拿去上鉴宝节目嘞,才走到镇口就被人笑话回来了。”
他自以为幽默地捧腹大笑。
笑了几声没人附和,没意思,他挠挠头:“你找那玩意干什么,这都多少年了。”
街坊邻居们时而看他,时而看虞听泉,都没想到这姑娘能这么沉得住气,到现在都没有发火的迹象。
要不人家能当有钱人呢。
再联想到她说阮小虎的姐夫死了。
众人下意识当她是继承遗产的小富婆,无形中透露出几分巴结讨好,纷纷开口催阮小虎说出玉佛的下落。
阮小虎想了几秒,含糊地说:“扔了。”
虞听泉似笑非笑:“真的?”
蒋奶奶这替人心疼钱的毛病犯了,揪住他前襟开骂:“你给扔了?臭小子,啥玩意你都敢扔,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阮小虎撇撇嘴。
“知道啊,不就是一块破石头,看着跟古董似的,人家说看雕工就是最近几十年的东西,能值几个钱?”
他洋洋得意,说起当年他是怎么偷到姐姐的钢丝发卡,用发卡撬开红盒子的锁,拿走玉佛,跟哥哥一起玩……
说着,阮小虎埋怨蒋奶奶:“就怪你,一嗓子收破烂,吓得我们没拿稳,好好的玉都摔坏了!”
蒋奶奶气急:“还怪上我了,你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