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系统作担保,养父的事情有了定论——他逃脱了既定命运,寿命得到延长。
虞听泉不用再担心他会突然死掉。
她送韩大发出门,先跟妹妹一起走到小学门口,目送百合进去,然后自己去对面的公交车站坐车。
接下来终于可以专注学习事业了。
身后传来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忍冬?”
一辆公交车经过,她没有回头,两人的目光在车门玻璃上交汇。
果然是把校服外套敞开的江知远。
他下意识捋了一把额前的黑发,目光紧紧锁定在虞听泉的背影,眼底有隐约的贪念。
刻意耍帅,油腻不堪。
虞听泉有点不耐烦。
他们两个现在都是育英的学生。
目前还没分班,按照入学成绩安排班级,韩忍冬和江知远的分数差距不大,应该是同班同学。
开学第一天,虞听泉请假没去。
第二天,她背着书包去一班报到。
想到如果做了同班,她可能会被江知远纠缠,心里就有点烦。
意外发生了。
因为她开学前一晚在篮球场连进十个球的壮举,众人惊呆了,之后只能乖乖认输。
江知远从此开始受人排挤。
众人以为他是教她打球的“同伙”。
三中的人说他跟小青梅联手,故意下套给他们钻,不然怎么解释小青梅突然就会打了,还那么准?!
虽然也有人夸虞听泉的准心好,可是她让一群青春期少年当众排队鞠躬,以后见她还要避让,伤了他们敏感的自尊心。
少年们拒绝再跟江知远一起打球。
其他学校的学生听说了,也因此嘲笑他。
江知远可能是因为埋怨虞听泉,也可能是为了表现给大家看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坚决要跟她划清界限。
他要转班。
一班的班主任很不舍得这颗好苗子,说尽好话来挽留他。
“到底为什么要转啊?我这个班年年都是第一,也不算委屈你,你说你这,好歹给我个理由吧!”
江知远嘴硬不肯说原因。
盯着那张贴了“韩忍冬”名字的空桌,他倔强地别过头,眼神比入团还坚定。
班主任无奈,只好去请示,最后把他带去了各项条件仅次于这里的二班。
·
“有事吗?”
虞听泉略微侧目。
她继续等车,挪动两步到最合适的上车点。
不打算给江知远说话的机会。
“有事也别说了,高中很重要,我只想好好学习,请你不要打扰我。另外,管好你朋友的嘴,别再让我听见小青梅这种称呼,很不礼貌。”
这阶段,江知远和原身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突破。
别人觉得他们暧昧,实际上只是比较熟的邻居和朋友。
所以虞听泉第一时间跟他做分割。
她尊重韩忍冬的意愿,只要江知远不来招惹她,她其实也懒得动脑子去琢磨什么激烈的复仇计划。
只需要冷眼旁观江知远的每个选择。
不打扰,不干涉。
看他怎么自己把人生玩烂。
在她冷漠的表情面前,江知远本该质问她,话被憋了回去,有点无措:“我……”
车到了。
早高峰的公交车如同会动的铁皮罐头,车窗后面挤着一条又一条黏在一起的鱼。
虞听泉大步跨进车门,抢到了这班车上唯一的站位。
她没有回头,也懒得管江知远会用什么办法避免迟到。
·
虞听泉正式报到,是在开学日的第二天。
第一天同学们已经互相认过脸了,来迟的她,难免显得格格不入。
她在上面做自我介绍,几十双眼睛盯着她。
其中又有十几道目光从她脸上转移到一个空座位。
那是教室里仅有的空座位。
跟其他坐满的位子放在一个环境里,就像满嘴好牙里夹着一颗补过银汞合金的残缺牙,特别醒目。
在这里没看见江知远,虞听泉立马猜到了座位的上一任主人是谁。
她路过时,轻轻啧了一声。
真傻啊。
属实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见证了任务目标的第一次作死。
就为了那点小情绪,他主动放弃了更高级的教学资源。
这种看似清高、读作愚蠢的行为,如果放在修仙者的世界,传出去简直让人笑破肚皮。
虞听泉冷漠地想。
说起来还是现代的学校太仁慈了,竟然还肯给他机会。
在她那边,谁家好宗门愿意收个脑袋不灵光的弟子啊?
还不果断让他自生自灭去,省得连累整个师门。
“远哥转班了,这下你高兴了?”
才下课就有傻子舞到她面前。
虞听泉在整理书本,眼睛都没抬:“远哥是谁,不认识。”
来人是个唇色青紫的白净少年,穿着剪裁得体的衬衫马甲和白色长裤,有种一推就倒的柔弱气质,清澈瞳仁里凝聚着怒火。
他是来为江知远鸣不平的。
“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