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是真没想到,平野惟居然堆攒了这么多不满与委屈。
琴酒是一个十分飘忽不定又神秘的人,各个方面都是。
对于组织的成员来说,他是严苛又令人害怕的上司,对于敌人或者叛徒来说,他就是最令人胆战心惊的追杀者,那些人每时每刻都在担心琴酒会从某个地方突然冒出来,然后一枪射进他们的太阳穴。
而琴酒自己也一直都是很独的人,在组织里只有伏特加和他关系稍近一些,其他人仅仅是因为共处同一组织,所以不得不联系而已,实际彼此之间都是看不惯的。
琴酒也从不觉得自己归属于那里,无论是组织的宿舍,还是之前买下的那栋别墅,对他来说都只是能够休息一晚的地方而已。
他一直独来独往惯了,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好感”这种多余的情感,平野惟是第一个。
不过他并不是会忍耐的人,所以琴酒在发觉自己心思时并没有怎么掩饰,后来更是直接用行动挑明了他对平野惟不可言说的欲望,还在平野惟不确定的时候给她回了消息。
琴酒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却没有想到平野惟这种女生还需要一种叫做安全感的东西。
对于琴酒来说有点麻烦,但他并不排斥。
琴酒勾着唇,正打算开口解释,给自己正名时,却又听见平野惟开口,她对自己的控诉居然还没完。
“还有,我难道是你养在这里的宠物或者情人吗,你什么时候想来就能来,不想来了就可以消失。”
如果这时候能有一点亮光,平野惟就会发现琴酒本来微微上挑的唇已经抹平了。
“情人”,这个词在成年人的世界不足为奇,而在琴酒接触到的人里就出现的更多了。
毕竟琴酒能接触到的任务对象都是非富即贵,那些男人就算没有几个情人也肯定有保养的女人或者床伴。
组织有时还会投其所好,如果有哪个合作对象极其贪图美色,就挑了那人喜欢的美人送上床。
这事琴酒也做过,效果很好,第二天合作对象就一脸餍足的与组织签订了合同。
所以他并不排斥情人或者床伴这种词,但现在,当“情人”这个词从平野惟嘴里说出,而且形容的还是她自己时,琴酒心里却莫名冒出一丝烦躁。
他没把平野惟当成情人,具体是什么关系琴酒没想过,但总不会是情人或者床伴这种一听就肮脏且脆弱的关系。
如果他想找情人,早就有各种各样不同风格的美人爬上他的床,他何必非要挑中平野惟?
琴酒的眉压下,已经是有些不悦的表现,他正想将平野惟贴在自己脸侧的手握住,然后再好好教训一番,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却听见平野惟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又出声了。
他今天才知道平野惟的口才居然这么好。
“一直都是我等你,一直都是我被动,我……不想再这样了!”
将自己憋在心里的话说完后,平野惟顿了一秒钟的时间做好心里建设,接着,她捧着琴酒双颊的手用力,将他往下按了按,自己也踮起脚,在一片黑暗之中撞上了琴酒的唇。
说是撞上去真的一点都不夸张,房间里太黑了,月亮也躲进了云中,月光惨淡,并没有照进屋里多少,她只能看见琴酒的大致身影,却无法精准定位他的唇在哪里,也不知道两人的距离。
于是平野惟用力按下琴酒,自己还踮起脚仰头亲吻他的后果就是两人重重撞在了一起。
牙齿好像和嘴唇磕到了,一瞬间血腥味就弥漫在两人唇间,但却不知道是谁的嘴破了,也不知道这血腥味到底是谁的。
平野惟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眼里也溢出了些疼出来的眼泪。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还不等唇上的痛感消退,平野惟就又倏地往前倾了倾身体,再一次和琴酒的唇相触。
这一次没那么重了,但也绝对算不上一个轻柔的吻。
主动方在平野惟,她像只饿极了的小兽,而琴酒的唇就是最甜美的琼浆玉露,引得她又咬又甜。
但虽然她攻势迅猛,但总归不得要领,无论怎样都觉得少了点什么,没有上一次琴酒吻她时那么……舒服。
琴酒不会笑她吧?
虽然知道这个可能会性微乎其微,琴酒也不是会笑她的人,但平野惟还是被这个猜想弄得心里急躁,不由更深入了些,身体也更向着琴酒那边靠拢。
她光顾着两人相贴的唇,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几乎整个人都靠在琴酒怀里了。
她双手捧着琴酒的脸,吻的投入又认真,而琴酒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就连一开始平野惟狠狠撞上来的时候,琴酒都没有往后退过一下。
平野惟本来踮起的脚也渐渐放了下来,因为琴酒十分配合地弯了腰,他的双臂随意的环在平野惟腰后,在不知不觉间,琴酒已经将她整个人圈住了。
这场看似是平野惟掌握主动权的博弈已经渐渐偏离了原来的方向,操控权又回到了琴酒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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