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几个姑娘没相中,就往后看,相中了,就没后面的人什么事了,所以安国一直排在后面。”
难怪去了很多次都没有相上。
“嗯。”沈素雅又叹气,又摇头,“家家卖了粮食,手里有了钱,都请月娘给相看亲事,人太多了。”
“要是人少点,没准还能让我哥相上,人那么多,我哥啥时候才能相中姑娘,我都替他愁得慌。”
“急也没办法。”季温禾转身望向天空,“下雪了。”
“下就下呗,冬天躺在被窝里才暖和。”
“小雅,我回去了。”
“好,嫂子慢走啊。”
下午下了一阵小雪,傍晚便停了。
这日。
季温禾站在院门口,视线望着东边山头。
沈榕山二号下午进的山,今天八号了,到现在没有回来。
这几天晚上睡觉都没睡好,脑子里控制不住的想他在山上受了伤,还梦到他被狼咬断了脖子。
都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希望他能毫发无伤的回来。
吃完晌午饭,她在山脚下转悠。
一直低着头,踢地上的小石子,没有注意到朱大年走了过来。
“温禾,外面冷,怎么在这里。”
季温禾抬起头:“大年叔,您怎么不晌午过来,正好来我家吃饭。”
“我一天只吃两顿,榕山呢,还没回来?”
“没有。”
见她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宽慰道:“榕山是个有分寸的,你别担心,回家该吃吃,该睡睡,他会平安回来的。”
“嗯。”话是那么说,但心里的担忧还是止不住。
朱大年望着山上:“应当快回来了,有大黑,二黑跟着他,你回家去吧,天冷,别受凉了。”
“大年叔,去家里坐坐。”
“不了,我回去了,他回来,你让元山告诉我一声。”
“哎。”
季温禾在山脚下站了一会,转身回家。
夜里。
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敲门声,立刻从梦中惊醒,手忙脚乱的套上棉袄,拖着鞋,摸黑走到门后面,小声问:“谁?”
两双胞胎也跟着走到门后,手里抱着木棍,摆好架势。
“温禾,是我。”
他的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两声狗叫。
“是大哥!”沈元山高兴地扔下手中的木棍,上前打开门。
月色很暗,瞧不清脸上的神情,身形和轮廓看得出来。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们担心死了。”
沈文山把油灯点上,屋内一下亮了起来。
季温禾上下打量着他,眼睛里有血丝,熬夜没睡好所致。
旧棉衣破了几个口,手上和脸上有几个很浅的血痕,没有大伤口,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沈榕山看着她,安慰道:“我没事,家里有水吗?”
“有有有,就是凉了,锅里留了饭,我去添把柴火热热。”
“嫂子,我去。”沈元山跑进厨房。
季温禾摸了摸两只狗的头,让它们进来,把门关上,只留一点缝隙。
“沈大哥,快坐下歇歇,这几天一定没睡好,等会吃完饭好好睡一觉。”
一旁的沈文山见状,打开门出去,并把门关好,留他们两人在屋内说话。
沈榕山坐在板凳上,躲开她握过来的手:“我手脏,你别碰。”
“不脏。”她强硬地抓住他的手,看着手上的伤口,语气哽咽,“身上没受伤吧,不要瞒着我,受了伤,咱们去请郎中过来瞧瞧。”
“没有。”
他想把她揽进怀中安慰,想起身上几天没洗澡,有血污,伸出的手又缩回来。
“不哭,我没受伤,没骗你,你瞧,我平安回来了。”
季温禾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右手抚摸上他的脸颊:“以后咱们能不进山就不进,这几天怕你出事,晚上觉都睡不好,饭也吃不好,我都瘦了好几斤。”
后面一句是调侃。
沈榕山失笑:“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多吃些,咱们把掉的肉补回来。”
“你瘦了,带去的饼都吃完了吗?早知道你去那么久,应该再多做一点,让你带过去的。”
“说完了。”他把她的双手包裹在掌心,“猎了一头野猪,有两百多斤,师父说他有认识的人,能卖个好价钱。”
“明天一早我和师父去镇上,你留在家里,不要跟着去。”
“后天去也行吧,走了那么多天才回来,瞧你眼睛,红红的,好多血丝,睡饱一觉再说。”
沈榕山微微摇头:“早点去,能卖个好价钱,放在家里时日长,买家会往下压价。”
季温禾不太懂,但还是听从了他的意思:“那你明早去镇上把野猪卖了,就赶紧回来,回来好好睡一觉。”
“好。”
这时,屋外响起沈文山的声音:“大哥,饭热好了,你先吃饭,热水一会烧好。”
两条大黑狗汪汪直叫。
她问要摸着它们的头:“乖,给你们也留了饭,走,喂你们吃饭去。”
不晓得他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每晚都做很多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