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多有地多的好处,收粮食能卖不少钱,但是种得时候,也累死个人。
季温禾把稻子堆上去:“大年叔,走吧,回家吃饭。”
跟上来的沈榕山无奈道:“师父,不是不让您做吗,您在旁边歇着就成。”
朱大年瞅了他一眼:“这点活能把我累哪去。”
她笑着开口:“好了,我们快回家吃饭吧,吃完饭歇歇。”
沈文山率先一步回了家,洗干净手,打开锅盖盛饭。
“榕山,你家这七分地估摸着能收一百多斤吧。”
沈榕山点头:“应当能收到一百多斤,不会低于一百斤。”
“你家现在养鸡鸭鹅,把鸡粪扔到田地里,好好养着,好地也都是养出来的。”
季温禾接过话:“打算着的,等麦子种下了,过一段时日,来,快吃饭吧。”
鸡肥还是太少了,但是家里已经有那么多只鸡了,不想再多养,到了冬天,它们吃得是个问题。
吃完饭,两人坐在棚子下休息。
“我听说你们家买驴车了。”朱大年有些好奇,“你前段时间还跟我说手里钱不够呢,是不是又进山了?”
沈榕山想了想,还是没和他说实话,因为他没问过季温禾,能不能和他师父说。
“七七八八凑在一起,能买一辆驴车,师父,我们和村里人说手上的钱不多,找您借了钱,您别说漏嘴了。”
“我晓得你什么意思,放心吧,他们从我嘴里问不出什么,我懒得和那些长舌妇说话。”
整天就爱瞎打听,打听就算了,一个传两个,两个传三个,越传越不像话。
朱大年拍了一下腿,站起身:“走吧,忙去吧,趁着这两日好天气,赶紧忙完。”
要是下雨可就糟了。
沈榕山拿上镰刀,对着屋内喊了一声:“温禾,我们去田里了。”
里屋的人回:“知道了,我马上也过去。”
下午四点多,七分地收完。
季温禾抱着水罐走到他身边:“元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看去三宝叔家借驴车犁地,给两文钱,今天把地弄好,早的话,今天就种麦子。”
沈文山弯腰抱起稻子:“大哥,你去赵家村借,我回去摔稻子。”
“成,你去吧,让师父回家歇着,别忙了。”
他从吃完饭一直帮着忙到现在。
沈榕山把镰刀递给她:“身上带钱了吗?”
她摇头:“没有,和三宝叔说一声,等还回去的时候再把钱给他。”
“好,那我去了。”
“嗯。”
季温禾把剩下的稻子抱回去。
走过木板桥,迎面碰上何玉香的婆婆,马双萍,她怀中抱着陶罐。
看面相,年轻时是个漂亮的人,因为身体不太好,很少在村子里转悠。
“温禾,你们家的稻子都收完了。”
“是啊马婶,我们家就七分地,快。”
她点头笑了笑:“回去忙吧,我家还有的忙呢。”
“哎。”
听沈榕山说,他们家有五亩地。
除了沈忠家,他们家地是最多的了,还有王二凤家和周小玉家是四亩地,其他人家都是三亩,沈平家是两亩,最少的就是他们家了,才七分地。
稻子摔完要晾晒,晒干装进麻袋里,若是自家留着吃,要拉去有木砻或者土砻的人家脱壳。
她还没见过是什么样子,等过两天跟着他一起去瞧瞧。
沈榕山去赵家村,借来驴车,曲辕犁和耖(吵,读第四声,chao)。
季温禾站在地头,看着他把犁套在驴身上。
犁,她见过,小时候住在农村,还见人家用过。
旁边的跟耙有点像,下面是尖的锯齿,上面有扶手。
“沈大哥,我忘了这个叫什么了?”
“耖子。”
“哦~”
他接着说道:“耕过的地不平整,有大的土块,耖子能把土块划得更碎,平整田地。”
沈榕山用鞭子甩了一下驴,驴开始缓慢的往前走。
季温禾望着犁过的地,确实有很多土块,不弄平整,没法种麦子。
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去。
摔好的稻子放在太阳底下晒,就在棚子旁边,晒干要用筛子过一遍,把泥土筛出去。
自己家留着吃,就要弄干净一点,要是卖出去,大家就不会弄那么干净,留着泥土和小石子在里面,还能增加点重量。
不过这事不能常干,做得太多,人家以后就不来村里收稻子了。
季温禾把撸起来的袖子放下,不然稻子碰到胳膊上挺痒痒的:“文山,你去歇歇,我来,等一下再换你。”
沈文山放下手中的稻子,用衣袖擦额头的汗:“嫂子,大哥回来了没。”
“在田里犁地呢,你回去喝点水歇歇。”
“嗯。”他点了点头,抱起旁边的陶罐,倒了一碗水,一口气全部喝完。
坐在山脚下歇了一会,见沈元山驾着驴车回来。
“嫂子,今天面卖得不多,大家都在田里忙活。”
路上把驴喂饱,所以回来的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