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过了没多久,牛桂兰走了过来。
兰秋华抬起头:“桂兰啊,是流云回来了不。”
“和她男人一起回来的,中秋送礼。”
“怎么那么早过来送礼,中秋不过来了?”
“牛婶,坐。”沈文山起身,把小板凳让给她。
“我不坐,你坐。”她摆了摆手,靠着身后的柱子,“他们中秋就不过来了。”
“说李天霸要去别的镇子,帮忙捉拿凶手,他们没细说,只说要去一个月。”
“后天出发,沈流云一个人回来他不放心,索性就提前过来送礼了。”
牛桂兰啧啧了两声:“送得都是好东西,还有用油纸包着的,里面也不知道是啥,大鱼大肉,看着真让人羡慕。”
兰秋华说道:“有啥好羡慕的,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呗。”
又聊了一会儿,她打了声招呼离开。
季温禾问:“兰婶,您娘家在哪里啊。”
来那么久,从来没听她说过娘家人的事,也没见她回去过。
“我娘家离沈家村远着呢,还在白云山东边,去娘家得要一天时日。”
“兰婶兄妹几个?”
“我就有个哥哥,爹娘早些年去世了,嫂子人挺好的,爹娘在世时对爹娘也好。”
“中秋我不回去,爹娘要是在,我回去送点礼,爹娘不在了,一年也就回去两次,见见哥嫂。”
各自都有自己的家,她手里钱不多,回去得带点东西,总不能空着手。
季温禾了然地点头。
这时,王二凤掐着一把干菜走过来。
“温禾,我家晒了些萝卜缨干菜,送来一点给你家尝尝。”
她家萝卜种得不多,没法晒。
兰秋华接过话:“你家今年萝卜种得多,拿去镇上卖了,自家没留点。”
“腌了一小陶罐,够冬天吃就成。”
“谢谢王婶。”季温禾放下手中的络子站起身。
“谢啥,要是觉得好吃再去我家拿,家里还有呢。”
“王婶,您等等。”
回到家里,季温禾把干菜放在桌上,拿出一个小的粗瓷碗,打开腌制酸豆角的陶罐。
陶罐是三斤装的,腌了满满一罐子,放了辣子,山蒜,醋和酱油,酱油放了一点点进去。
酸辣酸辣的,家里人都特别爱吃,明年想着多腌点。
等买了驴车,去镇上买些白米回来,酸豆角肉丝炒饭,她馋了很久了。
山蒜是圆的,不是那种一瓣一瓣的,特意让沈榕山去山上挖得,因为山上比自己栽得大。
端着碗下山:“王婶,我家自己腌得酸豆角,放的辣子有点多,会很辣,您回去尝尝。”
兰秋华望着碗里的酸豆角,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她家腌得酸豆角好吃,又酸又辣,很下饭。”
就是她吃不惯辣的,只能少吃一点点。
王二凤笑着接过,凑近闻了闻:“放了醋吧,还有酱油?”
“王婶鼻子真灵,酱油只放了一点点,看不大出来,没想到您还能闻出来。”
“害,我哪是闻出来的,就是随口一问。”
狗鼻子都不一定能闻得出来。
“你等着,一会儿我给你送碗过来。”
“好。”季温禾坐在小板凳上,看向身边的人,“兰婶家的吃完没,吃完我再给您送点。”
兰秋华摇头:“没呢,你家留着自己吃,醋和细盐金贵着呢。”
拿了吃人家的好东西,不还点东西回去,心里总不得劲。
“你家好东西留着自己吃,要是让别人吃上瘾了,三天两头的去你家换,换多少东西也不值当啊。”
她应了一声,家里东西也就偶尔送给朱大年,还有他们家。
送给王二凤,也是因为她送了干菜过来,萝卜干人家家里有,辣酱又怕他们吃不来。
晒干的干豆角,冬瓜,自家家里也都有,得送点人家家里没有的。
没过多久,王二凤拎着一个篮子过来:“温禾,来。”
“王婶,你怎么又送干菜和干豆角来了,我家有呢,晒了很多。”季温禾没接。
“我方才回家尝了尝,你家这酸豆角又用醋,又用酱油,还用细盐腌,金贵着呢。”
粗盐和细盐腌出来的味道不一样。
她家里虽然没用细盐腌过东西,但是用粗盐腌过,一尝就知道了。
“拿着,不然婶子心里吃着不得劲,你要是不要,我就把酸豆角还给你们家。”
兰秋华在旁边帮腔:“拿着吧温禾,不然你王婶一会儿真给你送回来。”
“那……那我就收下了。”
王二凤杨起笑脸:“这才对吗,拿回家去,篮子要还给我。”
“好。”季温禾点头,又跑回家一趟。
沈文山在旁边专心打着络子,不掺和,静静听着。
看着桌上的干菜,放进盆里倒水泡着,好长时间没吃饺子了,正好昨天下午卤油还剩不少油渣。
下午四点左右的样子,季温禾先回家和面,和好面醒个十分钟。
接着把泡好的干菜切碎,油渣也切碎。
她不爱吃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