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后天你想来镇上吗,有很多好玩的。”
“那应该得到傍晚,快天黑的时候才热闹吧。”
大白天热死个人,谁愿意在外面溜达。
“对,晚上热闹,我带你来。”
季温禾摇了摇头:“太远了,不想摸黑回来,七夕人多,谁知道路边有没有打劫的。”
人多的地方就有小偷小摸。
而且看到什么她都想买,想买不能买的那种感觉很难受,还有很多吃的。
“明年再看吧,明年轻松了,我们一家来镇上玩。”
沈榕山回头看她一眼:“有我在呢,后天会有很多好玩的和吃的,真的不想来吗?”
她纠结了一下:“还是算了,等明年吧。”
她不想看到想吃的买不起,或者买了解不了馋,那样她回家会天天心心念念的想着。
前世出去逛街,看到喜欢吃的东西,必须买了吃饱才行。
悠哉地晃着双腿:“沈大哥,明年我们再来,等元山和文山娶媳妇了,带他们一起来。”
“好,听你的。”沈榕山来到小摊前,买了两个皂荚。
“温禾,我们出镇子了。”
“好啊,反正没有别的东西要买了,到镇外等兰婶吧。”
两人来到镇子外,寻了一处阴凉地,在路边等着。
“沈大哥,现在什么时辰了。”
沈榕山抬头望了眼天色:“巳时。”
巳时,九点到十一点,很多人才进镇子。
望着路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季温禾看到一个面相不到三十的男子推着独轮车。
“他这个独轮车和我们家的不一样。”
大一倍,上面放着一个超大的桶,类似浴桶那种。
“酒楼用水,耗费大,都是用大桶。
有些酒楼院子中打不了井,没有水,用这样的独轮车和大桶去外面打水。”
“看着好重啊,最起码也有两百斤吧。”
“不止。”
桶两边有环扣,绳子绑在独轮车上,他走得很平稳。
看起来比用扁担挑水轻松,但……只是看起来。
家里的独轮车她试着推过,稍微不小心就会往一边歪。
能推着那么重的东西,还能控制它不往一边歪,真的很厉害。
“温禾,榕山。”
两人听到声音往右侧看去,兰秋华背着箩筐跑过来。
“兰婶,不着急,慢点跑。”
气喘吁吁地跑到两人面前,双手撑住膝盖弯着腰:“我怕你们等久了,什么时候出来的。”
季温禾拿过她背上的箩筐放到车上:“刚出来,兰婶,菜都卖完了?”
她直起腰,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走运,有个妇人过来全买了。”
沈榕山手里拿着鞭子,转头看向两人:“温禾,兰婶,坐上来吧。”
“哎。”兰秋华扭头望着车上的三个大麻袋,“这里面都是棉花,有多少斤?”
“二十九斤。”
她震惊地张大嘴巴:“老天奶哎,你咋买那么多。”
“做两床厚的棉花被,再做两床薄的,还有棉袄棉裤呢。”
快入冬,入春的时候,盖厚的棉花被,夜里热,不盖又冷。
季温禾打算按前世算,一斤十两,厚棉花被做八斤,薄款做两斤或者三斤。
先把棉袄和厚被子做完了,剩多少做多少。
兰秋华捏了一下麻袋:“那也要不了那么多啊,这么多棉花,花了一两银子吧。”
花那么多钱,买那么多棉花,要是她才舍不得。
“都是好棉花吧,怎么不买那种微微发黄的,瞧着不好看,做出来的棉袄也挺保暖的,还便宜。”
“嗯,多一百多文,我本来想买那种的,后来想想还是买好的,好棉能多穿几年呢。”
发黄的棉花虽然便宜,但她总觉得做出来的棉袄不如好棉花做出来的保暖。
而且两种视觉效果上,还是又白又软的棉花看着舒服。
也是因为手里有钱,手里没钱就不得不买发黄的棉花了。
兰秋华觉得她是被人忽悠了,买的实在太多了:“我跟你说,棉花用不完,得剩很多呢。”
“那就一人做两身厚棉袄,换着穿。”
买都买回来了,又不能再送回去。
季温禾从筐里找出草帽戴上:“兰婶,回去请你帮忙做被子,布料扯回来了。”
“成啊,把棉花卸在我家,棉袄我教你做。”
“哎,谢谢兰婶。”
“害,跟婶子客气啥。”
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回到沈家村。
牛桂兰大老远的看到他们进村,眼睛望着车上,在菜地边等着过来,问:“你们买了啥,那么大麻袋。”
季温禾笑着回:“买得棉花。”
她眼睛突然瞪大:“买那么多棉花,我的老天奶哎,你家是发大财了吗。”
“这一人能做五六件棉袄了吧,你家就四口人,买那么多做啥。”
兰秋华接过话:“还要做被子呢,哪用得着做那么多棉袄。”
牛桂兰看着车子越走越远,啧啧了两声,小声嘀咕:“真是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