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年连忙摆摆手:“我在那边住习惯了,不用人陪着。”
“等将来我老了不能动,你给我送个吃的,死了给我下葬就成。”
兰秋华笑道:“看您说得,年轻着呢,要我说啊,你就听榕山的,到这里有个照应。”
“我今年五十五了,活不了多久,就想着最后的几年,好好过着舒坦日子。”
“我这人也不爱麻烦别人,我现在能动能走的,做什么让你们照料,顾好你们自己。”
他指着两条大黑狗:“还有它们陪我呢,没事带它们到山脚下转几圈,我自在着呢。”
“好了好了,不说这话,吃菜。”
当初有好几个人找他,想跟他学打猎。
当时便有了心思,找个好的,等将来自己老了,不能动了,能给自己送点饭,死了下葬。
几个人都去详细打听过,最后挑中了沈榕山,结果也没有让他失望。
出去那三年,他一定受了不少苦,至今没有敢多问,三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吃完饭,兰秋华和沈素雅帮着刷锅洗碗。
季温禾抱出来一个小陶罐:“大年叔,里面是我腌得酸黄瓜,过四天,差不多就能吃了。”
“开封之后,记得要再把口给封好,一定不要用沾水的筷子去里面夹,会容易坏。”
“过两天家里做萝卜干,做好我再给您送点去。”
“成,叔得谢谢你,老想着叔。”朱大年笑着接过。
“大年叔别放在心上,想吃了再来找我,我再做,让榕山送您回去。”
“不用他送,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
沈榕山把桌子擦干净,搬进屋内,从里面出来:“师父,我送您到山脚下。”
他点了点头:“走了,改日再来。”
“哎,大年叔慢走。”
季温禾转身进厨房,帮着洗碗。
这边两人带着两条大黑狗来到山脚下。
朱大年抱着陶罐,小声问:“你们手里有多少钱。”
“我没问过。”沈榕山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师父,我们手里有钱用,到年底应当能买辆驴车。”
“现在有一辆独轮车,推着也省事,眼下不着急买。”
“你一会儿回去问问,手里还有多少钱,要是缺个两三两的,师父这有。”
他手里有三两多银子,他们推着车出去卖货,瞧着心疼,有驴车省事许多。
“师父,您顾好自己,我不能天天去看您,不想做饭就来家里吃,温禾不会说什么。”
“她之前还跟我说,等家里盖了房子,把您接过来和我们住在一起。”
朱大年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们这句话就够了,回去吧,哪天闲了,师父再来。”
“哎,师父您慢点。”
两条大黑狗冲着他摇了摇尾巴,嘴里叼着两根骨头,跟在朱大年身后,径直出了村。
转身往山上走时,见兰秋华和沈素雅过来。
“兰婶,小雅,你们回去了。”
“回去了,天快黑了,得赶紧回去洗漱,你也快回吧。”
“哎。”沈榕山点了点头。
来到厨房,看向在灶台后面的人:“温禾,你过来,我来弄。”
季温禾舀了一碗草木灰:“油锅得用草木灰多洗几遍才能洗干净。”
“我刚才想倒水进去烧水的,看上面还飘着一层油花,没洗干净。”
“给我,我来洗。”
这里没有洗洁精,去油都是用草木灰。
“沈大哥,九号去镇上买个皂荚回来,洗锅刷碗专用。”
家里有两个皂荚,一个是她用,另一个是他们洗澡用的。
“好。”沈榕山刷着锅,问道,“温禾,家里有多少钱。”
“不到四两,咋了,你是不是想买什么。”
季温禾才想起来,还没把今天赚钱的事和他说呢。
笑嘻嘻地站在灶台边:“你知道我今天赚了多少钱吗。”
他笑着摇头。
“你猜猜嘛。”
“五百文?”
“大胆点,再猜。”
沈榕山转头看着她,想了想:“一两?”
“差四十九文到一两。”接着又说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小布偶咱们家不做。”
“杨老板做小布偶,那咱们做就不赚钱了,肯定卖不掉。”
“没想到今天去找她,她居然愿意分两成给我,一共三百八十七文。”
季温禾啧啧了两声:“没想到小布偶比大布偶好卖,两成我就拿到三百多文。”
可见小布偶有多赚钱了。
要是早知道,就和她谈小布偶的分成了,可惜没有早知道。
沈榕山转头继续刷锅,夸赞道:“温禾很厉害,不过要仔细着点,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你画的样式。”
“那些商贩挖不到人,有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嗯,我和杨老板说过了,她不会透露出去是我。”
“而且我和沈婉清她们也说过,样式是杨老板告诉我的,我负责裁剪,老板给我点辛苦钱,带回来让她们做。”
“对了,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