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爽朗地说道:“散养的,早上放出去,晚上它们就回家了。”
“再出去找野菜,它们喜欢吃得野草回来,扔到鸡圈里面。”
“鸡养熟了之后,它认了家,不会跑太远。”
季温禾点了点头:“不瞒大娘,我家也养了几只鸡,往后野菜越来越少,我正愁不知道喂它们吃什么。”
老妇人也不藏着掖着:“我以前倒是听人说过,没有试过,你家里要是有空地,看这个法子行不行。”
“家里有一块熟田,翻好地,地里泼上秫(音同熟)米稀饭,在割鲜茅草盖在上面。”
“等过一段时日,里面会不停地长出白虫。”
她问:“一定要是田地吗?荒地行不行。”
老妇人摇头:“这倒是不晓得,我家里也没用过这法子,地要用来种菜,哪能空出来养鸡。”
“不过应当是能行的,荒地里也有很多虫子和蚯蚓。”
季温禾了然,数好钱递给她:“多谢大娘。”
不管荒地行不行,回去得试试。
对着身后的两个小姑娘说道:“走吧,去周家米铺。”
沈榕山应该在那等着她们了。
等她们来到周家米铺时,沈榕山正站在米铺门口。
见她们走过来,迎上去,接过她手中的篮子。
“杨老板让我告诉你,按她给的料子做。”
季温禾点头:“沈大哥,纸和肉都买回来了吗?”
他点头:“买了。”
“嗯,沈大哥,我想买点秫米。”
“买秫米做什么?”
她把从老妇人那听来的法子告诉他。
“她说田地最好,我觉得荒地应该也能行,只是效果没有田地好。”
“周老板家有秫米。”沈榕山转头望着两个小姑娘,“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们很快出来。”
沈素雅应道:“知道了榕山大哥,我们不着急。”
周老板不在铺子里,只有两个店伙计在。
季温禾率先走进去问:“你好,哪个是秫米。”
“这个。”店伙计指着一个米桶,“秫米别的地方也称糯秫,高粱米,黄米,黄糯。”
搞了半天,原来是高粱米,她还以为是自己没见过的品种呢。
“那这多少钱一斤?”
“八十文一斤。”
“那么贵!”季温禾震惊地睁大眼睛。
这钱花了,也不晓得卖鸡蛋能不能赚回来。
店伙计笑着解释:“咱们这里的土不适合种秫米,要从很远的平原城州运过来,价钱自是要高些。”
“夫人买秫米做什么用,这一般都是用来做药材和酿酒的。”
秫米他们铺子里卖得不多,有些人家自己会酿酒,买一点回去自己酿。
沈榕山站在她身后,见她一脸苦恼的样子,温声说道:“买半斤回去瞧瞧。”
季温禾回头看着他:“可是我怕买回去试验不成功,浪费了。”
她在纠结,一方面怕不成功浪费钱,但就此放弃吧,又不甘心。
不把它们喂饱了,长不好,不肯下蛋。
四十文呢,得卖多少个鸡蛋回本,有点不值当。
可是……那位大娘说会不停的生出白虫,要是如此,往后鸡就不愁没吃的。
沈榕山也不催促,静静等待着她想好。
见她又回头看着自己,微微扬起唇角:“买,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
“浪费就浪费了,我多出去跑几趟,这钱就赚回来了。”
随即对着店伙计说道:“劳烦,要半斤秫米。”
“得嘞,我用铺子里的布袋给你装,下次你带过来。”
“好,多谢。”
季温禾有些肉疼地数着铜板。
沈榕山在她身边安慰:“即便浪费了,也别往心里去,有我在呢。”
“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过问我,亏了,浪费了,我都不会怪你。”
“所以你不要一直在心里纠结,钱赚来就是花的,有出才有进。”
回去的路上,他又讲了许多。
“以前我听一个长辈说过,钱就像水,要让它流动,不能死死握在手里,那样会挡住财运。”
沈素雅不解:“可是钱不存在手里,都花出去了,哪能存到钱。”
季温禾接过话:“你榕山大哥的意思呢,是花在该花的地方,在你花这笔钱的时候,要能看到回报。”
“当然了,有时候钱花出去了,也不一定能看到回报的,这个时候就要看你的眼光,头脑和运气了。”
不过对于农家人来说,没有精明的生意头脑,只能省吃俭用的存钱。
有的时候做生意,很大一部分是看你舍不舍得把所有存钱拿出来,能不能豁得出去。
两人若有所思地点头。
沈青黛扭头望着车上的包袱:“嫂子,你这里面买得都是布料吗?”
“不是我买得,锦绣坊的杨老板托我帮她个忙。”
季温禾转移话题。
“不晓得孝先叔的腿怎么样了,他们家里没钱,去镇上不花个几十两,恐怕很难把腿治好。”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