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禾笑着应下:“成啊,不过我们也不太赚钱,今天挑着货出去,好些没卖完,我都愁家里进的货卖不完,在砸手里面。”
“不会的。”陶杏儿擦干净手,搬着小板凳坐她对面,“黑面好卖,你家多进点,肥猪肉少进。”
“农家人,几个月吃一次肉,等到了农忙时,肥猪肉能多进点,但也不要太多,瘦肉别卖,卖不出去。”
她点点头,幸亏瘦肉进的不多,明天再去卖看看,卖不完,自家腌了。
姜红喜坐到她身边:“后面天气热了,肉不能久放,会坏,不妨先问好,谁家要肉,你在进。”
季温禾思考着,点头应承。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沈榕山从屋内出来:“陶婶,姜婶,我们回了。”
“哎,你们慢走啊。”
两人望着他们的背影走远,好奇地问出来的沈忠。
“公爹,榕山找你啥事啊?”
“买地。”
“买地?”陶杏儿诧异,“买东边的地?”
“西边荒地。”说完沈忠进了屋。
姜红喜用胳膊撞了她一下:“他们家赚了不少钱啊,才多长时日,又要买地了。”
“荒地,不值啥钱,他们手里要是有钱,干嘛不买东边的地,买荒地干嘛。”
“荒地也不便宜啊,五百文呢。”
陶杏儿摇了摇头:“不晓得他们怎么想的,要是我啊,才不会买荒地呢,弟妹,我回去睡了。”
“嗯。”姜红喜回了自己的卧房。
见大女儿和小儿子在床上打架,脸色难看地走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照着脸上‘啪啪’两巴掌。
“死蹄子,我两天不打你你皮痒是不是。”
边上的男孩委屈地开口:“娘,她打我,我头被她打得好疼。”
眼泪说来就来,跟不要钱似的。
姜红喜心疼把他拉到怀中,检查着他的头。
被打的小女孩捂着脸,即便很疼,她也不敢哭出声,因为她娘打得会更狠。
沈立夏看着姐姐被打,不敢出声辩解,明明是她弟弟先动手的,她娘却不听她们的解释,只听弟弟的话。
“滚一边去,在让我看到打你弟弟,我砍断你的手。”
沈瑜畏畏缩缩地躺到最边上,盖着被子,默默地流眼泪。
另一边。
季温禾牵着沈榕山的手:“沈大哥,天气热了,咱们买猪肉回来放不了几天。”
“方才我听了陶婶和姜婶的话,咱们可以先问谁家要猪肉,月底过去卖,要多少,咱们定多少。”
“嗯,你说得办法不错,回去我和元山他们说。”
随后又说道。
“从明天开始,我晚点出去卖货,早上去挖野菜。”
“没事啊,你去,我挖。”
他摇头:“鸭苗和鹅苗吃得多,你一个人不知要挖到什么时候,况且你还有络子要打。”
“我步子快,或者早点出去,回来挖野菜也行。”
季温禾握紧他的手,轻声道:“络子能打完,村里村外我都熟悉了,哪里野菜好找,兰婶告诉我了。”
这个月的络子打完,下个月少拿点。
“嗯,你找你的,我找我的。”
他很明显不听她的意思。
无奈道:“好吧,随你,累了要歇歇,不要勉强自己。”
“我晓得你精神充沛,可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不能累倒了。”
沈榕山侧目,微弱的月光下,能看清她扬起的眉眼:“好,我会顾好自己。”
“对了,里正怎么说?”
“过几日去拿地契。”
“其它没说什么吗?”
他们在里面聊了许久才出来。
“问了家里的生意如何,赚不赚钱。”
季温禾了然地点头:“秦大娘说她两个儿子在镇上的酒楼当管事,一个在前堂,一个在后厨。”
“我估摸着工钱不少,她说得可高兴了。”
沈榕山在堂屋时,也听沈忠说了:“里正和我聊到了这件事。”
“咦,那真奇怪,村里居然没传开。”
依方才秦荷花炫耀地口吻,应该憋不住不和村里人说吧。
牛桂兰知道她儿子要去镇上酒楼的事,估摸着就是秦荷花说得,陶杏儿和姜红喜不像大嘴巴的人。
回到家洗漱好,季温禾侧身躺在床铺上:“沈大哥,瘦肉明天你拿去卖,卖不完拿回来,我做腌肉。”
“五花肉我一并拿去。”沈榕山躺到她身边,“明天卖不掉,你一起腌了,家里盐够吗?”
“不多了,盐也拿回来吧,多放点盐,夏天不易坏。”
进了一斤盐,到现在没卖完。
“成,温禾,睡吧。”
季温禾往他身边靠了靠,中间仍然隔着一些距离,不过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渐渐缩短。
“晚安,沈大哥。”
“嗯,晚安。”
夜里,外面下起了小雨。
沈榕山半夜起来喂了食,打开门看着外面,雨势不大。
“沈大哥?”季温禾迷迷糊糊地抬起头。
他关上门,端着油灯进屋,声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