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元山从外面进来:“嫂子,瘦肉不好卖,只卖出去几两。”
农家人还是喜欢肥猪肉,有油水。
“那以后不进瘦肉了,五花肉也不进了,只卖肥猪肉。”
她以为瘦肉便宜,会更好卖一些呢。
沈文山坐在小板凳上捶着腿:“嫂子,我看到荒地里的鸭苗和鹅苗了。”
季温禾偏头看了他一眼:“鸭和鹅我就买了四只,加上五只小鸡,花了一百多文,鹅苗十文一只,太贵了。”
“那么贵?”
“可不,也不晓得明年会不会降价,要是明年能降价,我还想再买几只回来养。”
到了月底,杨韵卖得布偶不知能赚多少钱。
还是得多搞几个赚钱的门路,不能只单靠一个。
“大哥回来了。”沈元山的声音在院子中响起。
季温禾望向门口,只听他在外面说:“元山,你把野菜剁碎,晚上喂,在留点,明天早上烙饼。”
“好。”他接过箩筐,将里面的野菜倒出来。
沈榕山走进厨房:“温禾,你过来,我来烧。”
“不用,快烧好了,你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她把灶底的大树枝掏出来。
“对了,今天和兰婶回来时,看到了月娘,来给沈若烟说亲事,明天带着人来相看。”
“我以前怎么没听你们说过,沈若烟之前说过亲事。”
沈文山扭头看着她:“我们以为你知道呢,兰婶没和嫂子说过吗?”
“没有啊。”
他们几个也只说过吴彩凤家有一个十六岁的闺女。
“我还没见过她呢,来沈家村那么久,一次没见过。”
“我们好像也好久没见了。”沈文山想了想,“上次见面是年前,之后没见过了。”
“她那未婚夫病死后,就有坏嘴的乱传,说她克夫,家里收了那么多聘礼,未婚夫生病了,一点钱不愿意拿出来。”
“事情闹得可大了,他村子里的人找到我们村,硬是攀上关系,要回聘礼,说给他风风光光下葬。”
季温禾放下烧火棍,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谁啊那么缺德,造谣人家小姑娘克夫,也不怕报应到自家头上。”
“是住他家隔壁的,那家人不是个好东西,人生病时不见去照顾,死了硬攀上亲戚,代替死者要回聘礼。”
“其实吴婶家根本不知道未来女婿生病的事,要不然他们家哪会眼睁睁地看着病死,是村里人找来,他们才知晓的。”
那天闹得很凶,还下了一场大雪,两家人在门口打了起来,鼻青脸肿的。
要不是里正开口要报官,哪能拦得住,让他们停手。
季温禾舀水洗手:“我看谣言是他邻居传出来的,和他们家绝对脱不了关系。”
沈文山点头:“嗯,从那之后,若烟姐待在家里很少出门,亲事也不好相看。”
“吃饭吧。”沈榕山打开锅盖。
“沈大哥,你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
那时他还在军营呢,回来后,很少打听村里人家的事。
吃饭时,季温禾从怀中拿出数好的一两银子:“沈大哥,吃完饭你去里正家,把边上的两块荒地买下来。”
“然后荒地不用树枝架了,买麻线回来打渔网,用渔网围起来。”
“嫂子。”沈元山看着她,“两亩地,用麻线打渔网,得花不少钱。”
沈文山附和:“还不如架树枝呢,不要钱,山上多得是。”
沈榕山也跟着点头:“确实,温禾,买麻线一两斤不够,十几斤也未必够,用树枝架吧。”
季温禾想着渔网以后能用到别处,不过仔细想一想,用树枝架篱笆,是最不花钱的了。
“好,用树枝架。”
吃完饭,季温禾跟着他一起去,留下两双胞胎在家洗碗。
来到他们家门口,家里似乎也刚吃过饭。
沈榕山喊道:“忠叔,我是榕山,来找您有点事。”
厨房里的姜红喜听到声音,放下手中洗了一半的碗,笑呵呵道:“快进来,公爹在堂屋呢。”
“姜婶。”
“哎,温禾也来了。”
季温禾跟着他进入院子,没有去堂屋,转身去了厨房。
“秦大娘,陶婶,刚吃完饭啊。”
“是啊,你家吃了没。”秦荷花问。
“吃了。”
陶杏儿擦干手,搬了一个板凳放在她身边:“坐坐,别站着。”
“哎。”
季温禾坐下后,就听秦荷花开口询问。
“榕山媳妇,你嫁给榕山好长时日了,肚子咋还没有动静。”
她第一眼见到这丫头,就觉得她不好生养。
如今怕不是身体真的有病,生不了孩子吧。
“娘,榕山不是说了吗,眼下家里没钱,不着急要孩子,您怎么还问。”
秦荷花没好气地瞥了陶杏儿一眼,自从大孙女嫁了好人家,对她这个婆婆是越来越不放在眼里了。
瞧瞧,如今敢呛她了。
姜红喜笑着打圆场:“温禾年纪还小,娘,你看她多瘦,养个两年,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