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村。
季温禾正在荒地里给小鸡喂食。
“咯咯咯......”
小鸡不怕人,一唤就跑到她面前,瞧着可爱死了。
朱大年拎着兔笼子,笑呵呵地开口:“温禾啊,喂小鸡呢,我来给你送野兔,还有辣子。”
“大年叔。”季温禾站起身,走出荒地,“怎么还让您跑一趟。”
“无事,转悠转悠,你看看,辣子如何。”
他早上去山里挖得,土新着呢。
加上他送来的,一共有八株辣子。
“比地里长得好,谢谢大年叔。”
朱大年放下兔笼:“你去家里拿铁锹来,种在荒地里。”
季温禾点了点头,瞥了眼兔笼,笼子很小,三只分别隔开。
等将辣子种下,又浇了一些水,将人迎到家里。
“大年叔,您坐下歇会儿,我把它们放大笼子里。”
“嫂子,我来拿。”沈文山上前接过,“野兔有时会咬人。”
他拎起其中一只兔子,兔腿敷了草药,毛被染绿了。
季温禾走到厨房,倒了一碗热水:“大年叔,给。”
朱大年笑着接过:“野兔不好养,你们可得小心伺候着。”
“沈大哥说野兔很好养。”
“没他说得那般轻松,兔子胆小,吓着了就不吃不喝,吃不好易生病,我费了好大劲,才让它们张口吃草。”
要不然早就送过来了。
季温禾看向笼子里的野兔:“大年叔会养野兔?”
“懂一点。”朱大年望着头顶的棚子,“这地方太阴暗,兔子要住干燥的地方。”
“先养着吧,野兔看似好养,其实也娇贵着呢,拉过的屎每日收拾干净,笼子里多铺些干草。”
“好。”她没养过兔子,三兄弟也没有。
季温禾把没用完的茅草铺在阳光底下晒,现在发现,养野兔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
三人在院子里说了一会儿话,朱大年便起身告辞。
“大年叔,慢走啊。”
他摆了摆手,径直下了山。
季温禾抱臂看着笼子里躲在角落的兔子,眉头皱起:“文山,你说咱们能养得活吗?”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沈文山从屋里拿出络子,摇了摇头:“不晓得,我们以前没养过。”
倒是吃过不少。
“嫂子,你要去兰婶家不。”
“不去,在家把衣服做了。”
季温禾走进屋内,把被子抱出去晒晒太阳,草席也拿出去晒。
拿着针线和布料,坐在门边上:“你大哥赶驴车去集市,晌午前能回来不。”
“路上不耽搁,应当能。”
他们早上走得早,又不用在镇上卖手绳。
镇上,周家米铺。
“看来你们生意做得不错,这一趟回去,几天能卖完。”
站在沈榕山面前的男子就是米铺的周老板,周成竹。
不到四十岁,肚子大,像怀孕四五个月的,待人很是客气。
“不清楚,上次在周老板家进的货,两天卖出去了。”
“黑面好卖,每家都是几斤,十几斤的买,细面不敢进太多。”
周成竹点头:“嗯,农家人节省惯了,不到年关,不买细面。”
沈榕山望着店伙计称米面:“周老板,布袋下回来还给您,多谢您给我们借用。”
铺子里有大布袋,便主动借给了他们。
他笑着摆摆手:“你有生意,我也有生意,咱们两人都赚钱。”
随即又问:“你们就只卖米面,不卖其它的?”
“眼下只卖米面。”沈榕山扭头看着他,“周老板,卖猪肉的,您有认识的熟人吗?”
进猪肉卖,没有熟人介绍不行,去摊子上找肉贩,他们不会搭理。
周成竹思索片刻:“有两个人比较熟,一家给酒楼供货,不过他们家出货是好几头猪出售,不做个人的生意。”
“还有一个在肉市上, 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介绍,他这人爱酒,女儿红,闻到就走不动道。”
沈榕山垂眸,他身上带的钱不多,给了一百文让沈元山去买针线和白布,剩下的用来进货,女儿红很贵,买酒不够。
见他沉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家剩半坛女儿红,你拿去,他这人见了酒好说话,提我的名,准能谈下来。”
“这......”
周成竹又拍了两次他的肩膀:“我和你师父认识,他特意交代我多照顾着你。”
“我平日没什么嗜好,唯有一点,爱吃野味,你打到野鸡,野猪啥的,便宜点卖给我。”
他和朱大年交好,也是因野味认识,后来,他打到猎物,都会先送到他这里来。
沈榕山感激道:“一定,多谢周老板。”
就算不要钱,白送给他也行。
周成竹满意地点头,唤来店伙计,去后院拿出半坛女儿红给他,又将那人的地段和模样告知。
“周老板,车子先放在您这里,我去肉市瞧瞧,等我弟弟回来,麻烦您和他说一声。”
“成,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