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计划,在约定的第五日,陈建中与霍三所雇的百来号壮汉,皆驾车从其他院子抵达最初慕大兄弟于城外租赁的院子里,他们将九万两千五百斤粮食装车,而后浩浩荡荡地入城,直奔司空博宇的宫殿。
“我没看走眼慕小将军,竟能在我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变出十万斤粮食,并且还提前了一日,我言出必行,你把他们带回去吧。”
司空博宇见到粮食,虽满心诧异,但也不得不兑现承诺,在检查完粮食后,便命人释放了慕爱国父子二人。
“父亲,大哥,这几日司空博宇可曾再度为难你们?”慕逸白终于迎回了父兄,内心激动万分。
“近日我们在司空博宇的眼皮底下过得甚是舒坦,他未曾为难我们。”慕爱国感慨,这几日或许是这一年里他们过得最为惬意的时光了。
“太好了,将军,您受苦了,往后一切都会逐渐变好的。”霍三终于能和自家将军说上话,都怪自己能力不足,往昔只想当个普通士兵,关键时刻无法解救将军,日后定不会让他人再伤害将军。
“嗯!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慕爱国也被众人的氛围感染,眼眶泛红,或许是年岁渐长,又或许是历经太多,如今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他望着霍三和陈建中,心中实则存有诸多疑问,不过当下只顾享受亲人团聚的喜悦,无暇顾及其他。
“父亲,大哥,汐儿懂医术,还极为厉害,我的腿便是她治好的,大嫂和弟妹也都是她接生的,先让她为你们把把脉可好?”
慕逸白一行人返回了城内租赁的院子,在此处能够等候慕大兄弟的消息,而且他们还要留下寻找暗卫的线索。
“当真?云汐竟如此厉害?”慕爱国在诧异的同时,心中的疑团愈发浓重。
“多谢弟妹,感谢你对慕家和洁儿的相助。”慕逸天对傅云汐满怀感激,这一年来他从未想过能与妻儿团聚。
“大哥无需客气,如今咱们是一家人,先让汐儿把脉吧!。”慕逸白担忧他们的身体,仔细瞧去,两人简直瘦骨嶙峋,这一年想必没少受苦。
“好!”傅云汐先为慕爱国把脉,这脉象着实奇怪,摸着根本不似正常人应有的样子,她甚至难以摸到慕将军的脉搏,更别提其他经络了,不由得眉头紧蹙……慕逸白见傅云汐这般模样越发焦急,而慕爱国却低声嘟囔:“真是太像了!”
“父亲,您说什么?”傅云汐似乎听到慕爱国说话,却又未听清。
“我说你与我所熟知的一位旧友模样极其相像,并且她亦懂医术。”
他昔日于边疆遭了埋伏,逃至树林深处,幸得一白衣女子搭救。
昏迷整整三日方醒,此期间皆由那姑娘照料,他本欲报恩,怎奈女子行色匆忙,因事匆匆离开。
他拾得她不慎遗落的长鞭,期望日后有机会归还,并报答其救命之恩,然而这一别,竟已过去十余年,那根鞭子被他存放于库房,以防行军时遗失。
“不知父亲所言之人是谁?瞧您的反应,我与那位旧友想必极为相似。”傅云汐陡然对慕爱国的话产生兴趣,那女子会是她母亲吗?
“她乃南疆人士,名曰百里紫霞,是我的救命恩人,此后我再未见过她。”慕爱国唯有将这份恩情深藏心底,盼着来日能予以报答。
“百里紫霞?”傅云汐陷入沉思,她从未听闻此名,百里这一姓氏在南疆应属大姓,莫非那女子是百里家族之人?这一切唯有等慕大兄弟他们探查归来方能揭晓。
“对,百里紫霞,或许只是巧合罢了,世间容貌相似之人众多,我与她也已十余年未曾相见。”
慕爱国即便没有过目不忘之能,却也不会忘却恩人的容颜故而百里紫霞和傅云汐的相貌至少有九成相似,令他瞬间失神,竟误以为遇见了故人。
“嗯!兴许是巧合,父亲,您的武功是受伤时受损,还是受蛊虫影响所致?”慕爱国紊乱的脉象令傅云汐无从下手,且她察觉他武功尽失,毫无内力。
“应是蛊虫的副作用,经脉遭蛊虫侵蚀,成为其寄居之所,不过我们也无需在意了,能保住性命撑到你们前来,已然甚好。”慕爱国本以为此生再难盼到亲人。
他当下的愿望便是与家人团聚,只盼自己这残败的身躯能够支撑得住。
“父亲您别灰心,我再给大哥把下脉。”
此蛊毒全然无法以医学常理来解释,人怎会没有经脉和脉搏?难道衍化成了另一种超出中医体系的经络?当下唯有试试傅紫嫣的药丸,死马当作活马医,再搭配灵泉水,她定不会让慕逸白的父兄受伤。
“夫人,情况如何?”慕逸白从未见傅云汐露出这般困惑的神情,不由得手心满是汗水,甚是紧张。
“仍按原计划行事,将浴桶搬进来,咱们先为大哥医治。”傅云汐早已万事俱备,带盖的浴桶,内部设有板凳与扶手,沐浴之人不会有任何不适。
“好。”慕逸白腾出房间,傅云汐在浴桶中注满灵泉水,慕逸天身着衣物进入,一次仅能医治一人,因傅云汐需时刻留意病人状况,以防意外发生。
“大哥,我定会在此陪着你的,你一定要信赖汐儿的医术,要是感觉有任何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