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慕逸白洗漱完毕并未上床,而是坐在椅子上等着傅云汐洗漱归来,待她一进门,慕逸白便紧紧搂住她的腰肢,低头倚在她的肩头,沉声道,“夫人,抱一下。”
傅云汐一言未发,只是回抱住慕逸白,她知晓他此刻内心定然波澜起伏,要给他一些时间和空间,将这两世发生的事串联起来,查明真相!
许久,久到傅云汐都觉得慕逸白趴在自己肩膀上已然睡去之时,慕逸白抛出了一个问题。
“可以吗?”
或许是此刻内心澎湃的情感难以宣泄,或许是拥着温软的傅云汐令其有些意乱情迷,总之,慕逸白抬眸直视怀中如清水出芙蓉般的妻子,嗓音沙哑地发问。
傅云汐并未言语,而是直接以吻封唇,给予他最为热烈的回应。
……
又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云雨停歇,二人简单洗漱一番,相互依偎着躺在床上。
“他今日与我提及了日后的规划,还邀我在他登基之后,重返朝堂,辅佐于他。”
慕逸白此刻才说起正事,傅云汐自然知晓他口中的“他”所指何人。
“那夫君定然没有应下他。”
傅云汐认真聆听着慕逸白的话语,并予以回应。
“没错,那充满尔虞我诈的朝堂我已无意再踏足,我深知他与他父亲不同,必定能将国家治理妥当,咱们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便好,不过倘若夫人渴望位高权重的地位,那我必定会去争取一番。”
慕逸白历经两世流放,既享受过世间的繁华,也饱尝过人间的疾苦,最终,他最为珍视的还是与自己的家人幸福快乐地生活,他早已不再贪恋王权富贵,如今他生活的核心便是傅云汐,选择权皆在她的手中。
“我才不向往那样的生活呢!待日后赵恒之为慕家正名,咱们也就再无束缚,前往南疆寻到父亲和大哥,一家人平平安安、幸福地生活,多美好呀!”
傅云汐始终认为人活一世,只要值得便好,前世她将治病救人视为梦想,这一世她期望能为这个时代有所作为,身份过高反倒不利于行事,毕竟只听闻过高门贵妇手下有铺子,却未曾听闻过高门贵妇亲自下场做生意的。
“好,都依夫人所言,说起去南疆,赵恒之讲皇帝告知他父亲和大哥已在边疆自尽了,但派去的人还未来得及斩首就被一伙儿南疆人劫走了,不知是福是祸。”
慕逸白陷入沉思,今日他与赵恒之在书房中交谈了一个下午,从他真挚的表情中他所看到的皆是兄弟情,丝毫无法将其与前世那个与自己反目成仇之人重合,原本上次听汐几讲述前世真相时内心便有所纠结,如今与赵恒之当面交流之后更是纠结不已。
他向来认为自己在识人之术上有些能耐,然而身处其中,又牵涉情感问题,往往难以理智且自信地做出判断。
“这件事紫嫣也跟我说过了,不管怎样,这好歹算是一条线索,我们日后的目标便是南疆了,他还有别的线索吗?”
傅云汐也洞察到了慕逸白对赵恒之的复杂心境,他们二人之间本就存在误会,不像她和傅紫嫣,简单试探便能确定是敌是友,他与赵恒之之间的恩怨纠葛唯有他自己去厘清。
他还提及曾私下询问过领旨奔赴边疆的侍卫,皇帝之所以对那伙人起疑认定其为南疆人,缘由在于他们的剑上存有一个图腾,近似于某个家族古老的标识,他已画给我,不过我仍需再深入探查一番。
慕逸白也认为这条线索极为关键,倘若他真能在南疆寻到父兄,那赵恒之当记一功。
“一个图腾?明日夫君画给我,我去问问紫嫣,或许她清楚。”
这类需要探查的事宜还是去问问她的系统为好,说白了系统就是天道或者作者为男女主提供的外挂,必须善加利用!
“夫人今日与赵恒之带来的那位姑娘颇为投缘,莫不是在此处待久了觉得烦闷?再稍等些时日,咱们便能离开廉江县了。”
慕逸白只当傅云汐是碍于他和赵恒之的关系,才对那女子表露善意,全然未想到她们或许是同一个未来世界这一层。
“我并非憋闷,说来也是缘分所致,傅紫嫣与我是同一个地方的人,而且她还是我的同门师姐,只是她容貌变化颇大,起初我们都不敢相认,今日下午我们聊了诸多往昔之事,实在是开心至极!”
傅云汐已然决定向慕逸白坦白,他都已告知自己重生之事,而她一直未寻得契机说出自己的身份,当下正是绝佳时机,说不定还能助力他们兄弟二人解开心中症结。
“哦?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是我考虑欠妥,你孤身一人随我们流放至此,身旁无一个亲人,定然是对家乡极度思念,夫人辛苦了。”
慕逸白把傅云汐抱得更紧,他早料到汐儿并非平凡之人,一个傅府小小的庶女怎会具备这般文韬武略,不过他并未对汐儿所言的家乡提出质疑,而是第一时间为自己的疏忽感到自责。
“说不思念家乡那是假的,只是我的家乡距此甚远,我或许一辈子都难以回去了。”
傅云汐奋力从慕逸白怀中挣脱,她以双肘支撑在床上,自上而下与他对视。
“实际上我一直未曾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