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二房这边,蔡氏吃着刘氏熏制的狼肉,味如嚼蜡。
“这肉太难吃了,又硬又柴,腥味重,没啥味道,是不是搞错了?”
“娘,这都是照官差的做法做的,虽然味道差点,但肯定熟了,能吃。”
剖狼和熏狼肉的差事都落到了刘氏和几个妾室身上,她们从未见过狼肉,能弄熟就很不错了。
“娘说得对,这肉还不如蛇肉好吃。”
“夫君,咱们就凑合吃点吧!狼肉多,这样熏完能存放久点,路上可以带着吃,至于味道,可能是调料不合适,但我们现在也没有调味的东西,等到下个县城,我们去买点佐料。”
刘氏对这母子俩的挑剔无可奈何,她们也是难为无米之炊,官差那边有大房提供的料汁,自然更香些,况且现在是荒年,有口吃的已经是大多数人的愿望了。
“你去拿些给老爷吃。”蔡氏命令三姨娘给慕义国喂饭。
“是,夫人。”自从昨晚晕倒过一次后,蔡氏就不想再伺候慕义国了,她自己的小命都难保,还要伺候一个残废,她以后只能指望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对他们好点就行,这个老家伙贪财好色,娶了这么多姨太太,也该让他清闲一下了!
这一天过得很快,大家都在熏狼肉、吃饭、熏狼肉、吃饭中度过,直到晚上天黑才收工,每家都收获颇丰,众人脸上才浮现出一丝笑容。
有了这些肉和昨天打的水,又能撑一段时间了,在这样的境况下,大家已经不再奢望加官进爵、花团锦簇的生活,只想活下去。
“好了,都把物品收拾好,准备出发了,食物藏在包裹里,有刀的可以把刀放在外面,前面会经过云木寨,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那是一群土匪,要是你们的肉、水和物资被发现了,我可不会管你们。”
经过一晚上的休整,大家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好了很多。
郑成元在喊大家继续赶路时,特意嘱咐了前方有匪徒的事,给大家有个心里准备。
如此前行了将近三个时辰,郑成元才让众人稍作休整。
“休息一刻钟,可饮水,勿进食,待一鼓作气越过云木寨地界,我们再用餐。”
“头儿,这云木寨有多少人?”官差问道。
“我如何知晓?只听说此寨不为难百姓,之前遇我等押送犯人的队伍亦未多加阻拦,然如今寨主易人,又逢粮荒,是否会生变故难以预料,届时相机行事。”
“好的,头儿。”
“对了,你去请慕逸白夫妇过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官差领命而去,忽地意识到似乎有不妥之处。
“头儿,为何要请慕二公子的妻子?”
“让你去便去,哪来这么多废话!快去!记得言语客气些。”
郑成元如此做自然有其道理,他从业多年,虽不敢说看人精准,但也有些眼力,这流放路上已有半月有余,魏云诺的妻子显然并非普通的闺阁女子,应是有些本事的,再看慕逸白对她呵护有加,二人形影不离,他也不好总是将他们分开。
“好的,头儿。”
官差虽不明就里,但还是遵命去请了。
“你是否愿与我同去?”慕逸白听官差言郑成元有请,想也不想便先询问傅云汐的意见,若她不愿,便是官差也不能强求。
“我与你一同前去看看吧!听闻前方便是土匪的地界了。”傅云汐决定与他一同前往,以防万一。
“好,逸恒,你在此守护祖母她们,若有急事,可唤王翎或建中相助。”
“好的,二哥,放心吧。”
“是啊,白哥儿、汐儿,你们去吧!这边无事。”
安排好大房的人后,慕逸白和傅云汐便向队伍前方走去寻郑成元。
“慕公子,慕夫人,我适才派人往前探了一番,未见异常,但此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此寨盘踞于此多年未被剿,说明其有一定实力,我担心他们会觊觎我们的队伍和物资啊。”郑成元将心中担忧一股脑儿道出。
他派去的人回报说并无异常,但在他看来,这才是最异常的。
他们这么多人带着物资路过云木寨的地盘,如此招摇,他就不信云木寨在这荒年还能自给自足,不眼馋他们的物资?
“先莫自乱阵脚,你的人不是说未见异常吗?待看情况行事,见招拆招便是。”还未等慕逸白开口,傅云汐便答道。
此时已到此地,若云木寨之人欲对他们动手,那势必少不了一战。
此时忧虑也是无益,若他们没有恶意,那就更无需担忧。
不过来时路上,还看到一些逃往京城方向的百姓,
这说明大概率云木寨并未对路人动手,所以现在过度担心并无用处。
“汐儿所言甚是,一直以来云木寨只劫富商和贪官,不同于其他草寇,所以才能盘踞于此多年,如今虽换了大当家,但并未听闻他们内部有动乱或血洗之事,故而官爷不必焦躁。”
听慕逸白夫妇如此说,郑成元放心不少,但总觉得有些别扭。
难道请他们来此是为了秀恩爱?
两人一唱一和,还有慕逸白看向傅云汐那宠溺的眼神,着实令人羡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