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众人饿着醒来的,没等官差集合就开始找食物。
郑成元派人去城门打听消息,必须今日得到确切答复,否则他们这近一百多个人的队伍不能一直耗在这里。
“你们再等等,县令还没出门。”官差得到的消息模糊不清,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等待。
好在郑成元派人催促两次后,县令就派人出来了,两个侍卫驾着一辆马车朝流放队伍驶来,只是速度缓慢,前面的马异常瘦弱,不像是老的,更像是饿的。
“郑大人,县令有话带给您,还有车中的物资。”侍卫下车,找到带头的官差传话。
县令大人说,郑大人押送犯人去塞北,路过源北县,本应进城采购物资,但城内混乱,让你们进城恐怕会有危险,不如他们将物资送出城。
郑成元看着比他们的马还瘦弱的马,也没了脾气,估计城内状况也不佳。
“那县令大人带来了什么物资?”
“郑大人见谅,城内百姓生活艰难,家家没有余粮,还闯入大量流民,县令大人连夜筹集了两袋红薯、两袋土豆和一缸水,不收您的钱,节省点用,走到下一个城池应该没问题。”
一旁的官兵听了,气冲脑门,就这点东西怎么够?将近两百人和几十匹马,哪够撑到下一个城池?
“你们县令大人觉得这是长久之计吗?城门下已经聚集了几百号流民,用不了几天,人数恐怕就会上千甚至上万,到时候,这城门对他们来说就是个摆设。”
一旁的官差副手愤愤不平,反驳源北县的侍卫。
“是否是长久之计不重要,重要的是目前这样能保护城内百姓,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天下就不安宁了。”听到侍卫这么说,官差们不再说话。
郑成元下令把物资搬下车。
“行了,先把物资搬下来吧!等我们用水囊装完水,你们就回去复命。”
“郑大人不必客气,县令大人说,城内水资源紧缺,水缸远多于水,所以这水缸你们搬下来慢慢装运即可,我们这就回去复命,就不相送了。”
听完侍卫的话,众人无语了!
最后,郑成元按人头发放了干粮,无需银子即可领取,但一囊水需一两银子,且限量五十囊,马可以啃食路边树皮,却不能不喝水,众人无奈,只得绕路前行!
“收拾好就出发,手上的粮食是你们走到下一个县城的干粮,甚至可能到了下一个县城也未必有粮食补给,所以都省着点吃。”
这对大家来说无疑是个坏消息,但即便心情沉重,也只能整理行装出发,毕竟今非昔比,只有陈建中兴高采烈地走着,跟在慕逸白身后,想要帮他推轮椅。
慕逸白不习惯除了傅云汐之外的人在身后,便拒绝了陈建中,而他也毫不气馁,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曾学过的武功,因为早上检查武功时,慕逸白夸赞了他一句“身姿矫健”,他就非常开心!
“空间似乎又有了变化。”晚上,傅云汐像往常一样去空间洗漱,却感觉空间不太一样,似乎更大了,她走到溪流尽头,发现原本笼罩在山峦前的迷雾消散了一些,浅山脚下的景色清晰可见,遍地都是野花野草,树木郁郁葱葱,与空间外的荒凉形成鲜明对比。
“夫君,空间终于升级了,但我还不清楚原因是什么,咱们这几天也没收到什么厉害的物件呀?难道是因为昨晚我在山脚下种了野菜,让百姓们有了食物?”
“有可能,不确定的话,汐儿下次可以再试试。”
“嗯!我也想再尝试一下,我总觉得这个空间有很大的潜力和秘密,如果能升级,对我们肯定只有好处。”
“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傅云汐和慕逸白相处得越来越自然融洽,躺在帐篷里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和尴尬,只是荒年赶路困难重重,两人也没有心思缠绵。
众人靠着少量的干粮和水又前行了两日,在即将支撑不住时,望见前方有个小村落,仅有十余间房,分列路旁。
远处竟有缕缕炊烟升起,这对长途跋涉的流放队伍来说,犹如久旱逢甘霖,人人脸上都展露笑容。
“头儿,你看,前面似乎有人,好像还在做饭。”
“我也看到了,我们快些前行,看看情况,顺便讨口水喝。”官差们也都兴奋异常。
无需下令,大家都不自觉地加快脚步,急于赶到前方。
唯有慕逸白和傅云汐心生疑虑,她认为此地乃去往源北县的必经之路,大量流民已前往源北县,此处怎会有百姓烧水煮饭?难道未受荒年和流民影响?
慕逸白则纳闷,前世路过这里时,房屋皆空,更无炊烟,此番景象着实奇怪。于是,他提醒慕逸恒:“逸恒,你去告知郑成元,此荒野小路上有人公然做饭,甚是蹊跷,务必小心。”
“好,我去去就回。”
“夫君,你也觉得有问题吧。”
“嗯!如今流民四起,这村庄人不多,却敢公然做饭,确实怪异。”
“白哥儿,那我们小心些,稍后别走散了。”罗氏对儿子和儿媳的判断深信不疑,拉着慕家女眷和两个小姑娘紧紧跟随队伍。
不多时,慕逸恒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