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杨大光这么一说,她也收起自己的火。
为了钱,忍几天还是能做到的。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女儿早就没钱了,还以为在大城市混的人都是土豪,破船都有三斤钉,努力挤挤还能捞到一点。
杨大光见王白英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赶忙就猛吸几口手里的烟,余光瞥见远处走来一个护士,立刻就用手掐灭烟头,打开窗户散味。
还有半截没抽完的烟,还被他珍而重之的放回烟盒里。
“好了好了,你现在明白了就行,赶紧回去吧,哄一下那个死丫头,趁她没死之前,把钱都拿到手,还有啊,劝劝她能出院就出院去,要死的人了,来医院瞎折腾个啥,还不是来白送钱的,我把钱丢进水里还能听个响呢,给医院能得到个啥啊,丫头片子就是丫头片子,一点也不为家里着想,狼心狗肺的玩意。”
杨大光说得头头是道,都是在指挥王白英去做。
他一个大男人,该要的面子他是一点不舍得丢。
王白英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一口一个大光你真厉害,连连点头同意杨大光所有的话。
两人又在窗口这待了好一会,才返身回病房。
金莲在的病房处在中间的位置,两人走了一段距离才到。
一进门,发现病床空了,瞅一眼厕所,人也不在。
“这人呢?病恹恹的,跑哪里去了?一天天整的些啥事啊,到外边了不是又要麻烦我们?”
王白英还走出门外,在走廊上找了一圈,依旧不见人影。
杨大光坐到陪护椅上,丝毫也无担心之色,“不用担心,这么大人了,难道还怕她跑了吗?我就不信臭丫头不怕自己死在外边曝尸荒野。”
没事可做,他走转身摆弄陪护床,吱呀一声,终于成功把陪护床拉开,悠闲自得的躺上去。
一旁空着的病床他不愿意躺,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占自己女儿的床位。
他是嫌晦气,怕躺上去会倒大霉。
一躺下抬头,才发现床顶挂着的药瓶还挂在原地,顺着输液管往下一看,针头都被拔了,没滴完的药水滴滴答答的淌到床上。
“卧槽?这死丫头片子别是跑了?!”
杨大光从陪护床上蹦起来,捏着输液管咒骂一声。
“跑?跑哪?”
王白英还在发愣,杨大光已经掏出手机,主动给金莲打去电话了。
手机响了半天也没人接。
“咋回事?这死丫头哪去了?”
王白英这时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蹙紧眉头,走到杨大光身旁询问。
杨大光甩开手里的输液管,按断了拨号,“你去看看,那臭丫头的东西还在不。”
“哦哦,我马上去看。”
王白英听话的跑到病房的衣柜那,拉开属于金莲那个床位的柜子,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再往厕所一瞅,本来挂在某个地方的毛巾脸盆也没了。
“大光,柜子是空的,厕所的毛巾也不在了。”
来的时候,他两手挺贱,翻过柜子了的,只可惜杨琪现在一穷二白,包里就两件破衣服,毛巾牙刷都是送她进医院的民警给买的,别的啥也没有。
东西一不见,他俩就意识到人跑了。
“这死丫头,别是听到了什么,所以就跑了。”
两人也不敢在医院多待,拖着自己的包就跑出病房去找人。
金莲换了衣服,出了医院大门后就将自己手里的东西丢了给在附近乞讨的乞丐。
再不值钱也算样东西,扔给乞丐都不能便宜姓杨的。
已经病入膏肓的身体,也在金莲到来的时候恢复成了最佳状态。
医院的钱她没付,如今的杨琪身上穷到五块钱都掏不出来。
这几天的饭钱都是好心民警给出的,住院也花不了多少,医院知道她没钱,根本没给上治疗用的药水,就挂几瓶补充营养的意思意思,一天顶多就十几块钱再加上床位费,量大不贵,也就几天功夫,亏不死他们。
她拿出一些黄金,手机导航了最近的黄金回收店,步行过去,卖了一锭金子,换了将近十万块。
有了钱,她打的到市里的商业圈,挑了个不错的牌子店,买了好几身品牌衣服。
将新衣服换上,原本苍白的面色也被衬托得好看不少。
又吃过一顿饭后,她才买了最近的飞机票,飞往老家所在的城市。
追出门外的杨大光和王白英还在医院外头抓瞎。
他俩第一次来大城市,下火车后不识路,东问西问坐公交溜达半个城市差点把自己绕没了,最后还是咬咬牙坐了出租车才到的医院。
人生地不熟的,被金莲甩开以后,真不知道还能上哪去找人。
“玛德,臭丫头跑哪里去了?电话也不接,找到她非打死她不可!”
杨大光两手空空,两个行李包都是王白英背着。
他气愤的咒骂几句,烦躁的掏出裤兜里的烟,又抽出之前抽到一半就掐灭的香烟,再次点上,砸吧砸吧的猛吸。
王白英背着两个大包,浑浊的双眼很是迷茫,看着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穿着光鲜亮丽的城里人,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有些尴尬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