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中军大帐。
沈云挚,云不知与夙歌,贺东阳等人带着一队三十几人的夙家军,一早被传令到此听旨。
朝中的任命到了,一众人等齐齐单膝跪在大帐外听传旨官员高声念着诏令。
待听完,此番沈云挚与夙歌擢升为主帅与副将,饶是右相也是颇为吃惊。
请了传旨官员与夙家军主帅沈云挚及云不知一同进帐中小酌,才得知是次帝借着夙歌一点军功便在朝堂推举为副将,并还严惩了凤家人。右相攥紧了酒杯,眼中弥漫上了怨恨之色。
次帝,小小年纪竟然插手凤家与夙家军中之事,凤家到底怎么得罪了你,你可知为了救你凤家付出了什么代价?
而沈云挚则笑的豪爽畅然,直夸次帝殿下当真有识人善用的本事,夙歌确实是个良才名将的好苗子。
他们二人与传旨官员面上推杯换盏,心里各有计较。
而大帐外,此时却是剑拔弩张。
“你小子不过仗着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军功,便擢升为副将一步登天,若说不是沾了次帝殿下裙下之臣的便宜,谁信呀。”说话的正是曾在千阁学坊帝师院选拔前拉拢夙歌未成而大打出手的凤家七公子凤孚。
此次北境沦陷,凤家适龄的儿郎也随着右相上了战场,与夙歌从底层靠着军功向上爬不同,他们则是一来便被委任要职,将军中是实权牢牢把控在凤家手中。
眼看夙歌一步登上副将之职,远高于他们之上,他们怎么甘心,明明是同龄人,明明都出自学坊,明明前段时间夙歌还只是个小小的校尉。
“你说什么?!”老六暴脾气一点就炸,络腮胡子根根立起,手中两把斧头已经攥紧随时就想冲着凤孚砍过去。
“我们说的是谁,你们心知肚明。”凤孚身后一个身材消瘦面色发黄的年轻人嗤笑一声。
夙家军众人怒目而视,手中的利剑拔出鞘。
上方立刻有右相的副将左岭出言制止:“此乃中军大帐,你们不要造次。”
他看似拉架,却是极其偏袒凤家军这些自己人。
“中军大帐就只能容凤家人造次吗?”贺东阳就站在夙歌身侧,眼看夙歌面沉似水,亦是来了脾气维护好友。
“尔等不过是个运送火器的小将,也敢顶撞上峰,来人,拖下去军规伺候。”副将左岭拉下脸,立刻有两个身穿甲胄手执兵戈的士兵上前来抓贺东阳。
夙歌挡在贺东阳身前,冷冷的目光扫向士兵,他气势凌厉逼人,令他们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副将不知所措。
“怎么?你也想…”右相的副将左岭虽不是凤家人,但却是右相一手栽培的亲信,平日里最是看不起夙家军,暗中没少在钱粮上给夙家军使绊子。
“你我官阶一样,教训我夙家军之前是不是也得问问本将的意思。”夙歌傲然而立,后又盯向凤孚:“左副将,凤孚出言不逊,以下犯上,军规该如何处置?”
“什么意思?!”凤孚瞪大了眼,夙歌这还想倒打一耙?
左岭拉下脸来:“凤都尉所言又没错,若非次帝,你怎么可能从校尉连越几级直升副将。”
“军中以实力说话,你们不服,那不如试试,看本将配不配坐副将之位。”夙歌扫过在场凤家军的众人,挑衅一笑:“若是自觉打不过,可以直接认输。”
他这话明显是对曾经的交手过的凤孚。
凤孚在学坊与他交手过两次,第一次是在天和院上课时,当时夙歌有意隐藏实力,被天和院众人教训了一顿。
还有一次在地坤院膳房,他们想拉拢夙歌进天和院被他拒绝,几人便动了手,那一次因有先生拉架,夙歌与贺东阳也是略占上风而已。
凤家军面前,凤孚自是不可能输阵,他虽是拿不准自己能不能打败夙歌,但凤家军人才济济,有的是人能教训夙歌。
凤孚冷笑连连上前一步:“不过是比试,我们凤家军又怎么可能怕了你们夙家军。”
他怕自己应对败了有损凤家军颜面在右相面前不好交代,索性挑成两军之间的比试。
“好。夙家军听令,愿比试者,上前一步。”夙歌语气沉静的下令。
夙家军众人立刻齐齐上前一步对着凤家军怒目而视,主将受辱,如同他们被辱,再者早就看凤家军不顺眼了,手痒痒的狠。
凤家军这厢左岭却是犯了难,眼下他军阶最高,但凤家这群小祖宗却不是他能随意指挥去和夙家军打架的。
凤孚则是直接跳过他对凤家军等人喊道:“他们夙家军敢挑衅,我们又怎么能做缩头乌龟,兄弟们,咱们也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皇朝最强的军队!”
“好!”凤家军沙场厮杀已久,自然也是孤傲的狠,人家挑衅到自己家来,哪里肯退让。
夙歌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眼眸微微眯起深邃的如同深渊。
贺东阳察觉到他身上肆意的杀气,顿然恍然,被人指摘靠次帝往上爬,夙歌这是动了杀心,为了凌卓为了他自己,为了杜绝这个流言蜚语。
“凤孚,既然应战,那便随你选怎么比。”夙歌迈步上前,站在夙家军阵前与凤孚相对而立。
“夙歌,我们各派十七人,打败的自动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