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卓看着他伸出的右手,这好像自己那个世界才有的方式,有一瞬间的恍惚,下意识的伸手与他握在一起,低喃:“我叫凌卓…”
凤云鹤看着眼前的凌卓仍旧有些迷惑的模样,心沉至谷底,她真的忘记了,那日未央街上遥遥一见,她的反应明明似是还记得什么…今日怎么全然忘却了…
凌卓回过神,忙抽回手:“凤云鹤,你套近乎也没用,本殿今日叫你进宫,便是想问问凤来仪之事。你故意买通云裳羽衣的绣娘盗取样式,是何居心?”
凤云鹤目光垂在自己手上,阿卓已经不是小时候那肉乎乎柔糯糯的模样。
“为了见到殿下。”凤云鹤抬眸看向凌卓。
凌卓狐疑的上下打量着他:“见我…见本殿?”
凤云鹤认真的点了点头。
凌卓黑下脸,这是什么意思,把她当猴了?
“那如今见到了,凤来仪之事该如何处置?”
“嗯,见到了,臣放心了。凤来仪之事殿下想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吧。”凤云鹤淡然一笑,躬身一礼,而后也不等凌卓回答便转身离去。
“什么叫我…叫本殿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凌卓直接一脸懵,这人啥意思?只为了见她就故意整出凤来仪来抄袭她的设计?
看着凤云鹤远去的背影,凌卓攥紧了手指,真的好想揍人,这小子未免太欠揍了吧?!
“殿下,凤来仪之事如何处理?”任轻风闪身而出,站在凌卓身后,他也被这个凤家公子弄的摸不清头脑。
“以云裳羽衣的名义,一纸诉状告到官府。本殿正好拿凤来仪来列典型,规范市场竞争。”凌卓语气中还有余怒:“既然他说随便本殿如何处理,那正好,正大光明处理。开业时闹的事如今满盛都皆知,那很好,此次定然能让云裳羽衣乘风而起。”
任轻风面色一肃,他自是明白凌卓这是打算动真格的了。
这个凤家公子,是不是在故意惹次帝殿下注意呀?
三日后,盛都京兆伊接到了一纸诉状,乃是云裳羽衣上告凤来仪仿造抄袭其服装制式一案。
案件并不复杂,但弄清背后双方的势力后,却让京兆伊一头冷汗,这…次帝与凤家嫡长公子杠上了,这…这谁判的了…
此时掀起盛都新一轮的舆论,曾参与云裳羽衣开业亲眼见过次帝凌卓的世家女眷,在饮宴聚会之时将两家成衣铺子之间的水火不容传的更是火热。
连在深闺准备待嫁的凤凌霜都得到了消息,寻到凤云鹤院中过问真相。
“小鹤,你忽然回盛都,就是为了盘个铺子和次帝作对不成?难道是因为冬日宴上救了那程容琳是次帝的缘故?”此时她已经知道了凌卓化名程容琳到千阁学坊进学的事。
“小鹤,这些年你身体不好,久不在盛都,次帝已经不是你小时候一起玩的那个小姑娘了。你不了解她,咱们不去招惹好不好?”凤凌霜看着神色淡淡仰面躺在软榻上晒太阳的凤云鹤苦口相劝。
见凤云鹤不出声,凤凌霜叹息:“你未回来之前,那次帝凌卓来咱们府上过一次,阿姊观瞧她进退有度,说话条理清楚,滴水不漏,就算是朝中大员也做不到她这样在言语间掌控人心。她自小跟在帝王身边长大,如今的心智胆识都不是你记忆中那个小姑娘所能比拟的,久在漩涡中,又怎么可能单纯干净…”
“阿姊…阿卓还是阿卓,始终未改。”凤云鹤嗓音低沉的开口。
见他执迷不悟,凤凌霜心中一横还是:“那你也不要再去多想,凌卓与夙家那小子走得近,你若是执意招惹,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
“阿姊是说夙歌?”凤云鹤略抬眼皮,脑海里回想起年幼时夙歌的模样,原来阿卓喜欢他这样的。
“对,就是他,无双说凌卓在学坊时与夙歌从不在人前遮掩他们的关系,千阁学坊上下都知道他们互相倾慕。你与凌卓不过是年幼时玩过一段时间的玩伴,她说不定早就把你忘了。”凤凌霜将话说的直白,就想打消凤云鹤的念头。
“以后阿姊为你寻一门好亲事,找个温柔婉约的女子做你妻子,那次帝与夙歌必然也不会有好结果,你可别去掺和。”都是世家长大心思玲珑的,谁又能看不出来凌卓的身份摆在那,夙歌的身份也摆在那,谁都不可能为了谁放弃身份和责任。
“我可以。”凤凌霜没提夙歌之前,凤云鹤为凌卓不记得他有些沉郁,但如今没了。
“你可以什么?你是我们凤家的嫡长子!夙家不行,你就更不行了!”凤凌霜想也不想的直接打断。
“阿姊…”凤云鹤欲言又止,罢了,不想看见要强的阿姊在自己面前流泪。
“好了,小鹤,往事已矣,如今父亲带兵征战在前线。阿姊也要准备入宫,你应该守好凤家。不要再去惹次帝,她面上温顺,只怕骨子里并不容易被拿捏。惹急了再害了你,害了凤家就不好了。”凤凌霜拍了拍凤云鹤的手。
“你我是亲姐弟,我们母亲去世的早,家中庶母也有孩子。父亲并非全然心思都在咱们身上。小鹤,阿姊希望你能活的开心快乐。阿姊坐上后位,必然好好保护你。”凤凌霜说着眼泪噼里啪啦往下落。
这些年他们虽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