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非鱼一听便来劲了,把手中木匣重重放在案几上:“就因为嫁状元公就委屈自己?那怎么行,不就是状元郎吗?我也行啊!我自幼在学坊,所有院派的书籍典故都熟读在心,考个状元还不是手到擒来。你让明月等着,只要皇朝重开科考,不出三年,我潘非鱼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状元服去她西贝府上下聘!”
“啊?可能吗?”凌卓一脸不信,故作质疑。
“说到做到!”潘非鱼拍胸脯保证。
“唉,那好吧,我回去问问明月的意见,看她肯不肯提前认识一下未来的状元郎。”凌卓勉强的说道。
潘非鱼犹豫一下,又转身回房,片刻回返后把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放在凌卓手里:“这个给你,不白让你帮忙。”
“这是什么?”凌卓说着便想打开。
潘非鱼一把按下:“回去后自己看。”
“这里就我们三个。”凌卓白了他一眼。
“那,那也回去再看。”潘非鱼轻咳几声:“宝贝。”
凌卓虽是不信,但还是收了起来,给宝贝,没道理拒绝。
随后任潘非鱼为她修复易容。
待她与夙歌离开潘非鱼的小院,凌卓在路上还有点不可置信:“潘非鱼竟然喜欢上了明月。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明月的?我与明月在一起时没遇见过他呀。”
“那便是他们二人才知道的事了。我看你今日忽悠潘非鱼主动入仕的套路很是熟练。”雪越下越大一直不停,夙歌为凌卓戴上了斗篷上的帽兜,牢牢地牵着她的手,怕天黑路滑。
凌卓乐的被他照顾,主动凑过去揽着夙歌的胳膊,依偎着他一路前行,时不时的伸手为夙歌扫掉落在头上肩头的雪,想脱下斗篷一起遮盖雪花,却被夙歌拦住,怕她着凉,让她自己踏实穿着。
于是凌卓努力抱着夙歌的胳膊,与他十指相握,为他带去一些温暖。
“你知道的,哥哥肯让我来学坊,也不全是让我来散心和自由的。也想靠我去发现一些能为皇朝作出贡献的人才。潘非鱼是,贺东阳也是。”凌卓也不隐瞒,直白的告诉夙歌。
“那么我呢?也是你想发掘才接近的吗?”夙歌追问,既期待不是又怕是。
“你呀。”凌卓故意拉长音调,看他面色下沉才笑眯眯答道:“你是我喜欢才故意靠近的。”
“哦?以何正明?”夙歌挑眉不信的看着凌卓。
“以这个。”凌卓踮起脚,飞快的亲了夙歌的脸颊一下后便害羞的飞快的向前跑去。
夙歌只觉得脸颊上柔软温暖的如同被小兽轻柔的啄了一下,心怦怦直跳。
一瞬间的愣神后,便抬脚去追凌卓。
他速度很快,几个腾挪便追上了凌卓,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看着她红彤彤的脸颊,大眼睛忽闪不敢与他对视。
“怎么?惹了我,还想跑?”夙歌扣住她的手腕,凑到她面前,彼此能感受到对方温暖旖旎的气息,暧昧迷醉。
凌卓半垂着头,闭紧了眼睛,不敢再看夙歌的模样。
夙歌看着她粉嫩的双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而后将她按在怀中,听着他如擂鼓的心跳声。
“阿卓。”夙歌轻声呼唤。
“嗯?”凌卓脸埋在他胸前闷声回答。
“如果有一日北境再起烽火,我想征战沙场,不管是为了皇朝,还是为了我们能在一起。我会拿军功来匹配你,做你的战神。”夙歌只觉得胸膛中似烈火在燃烧,对未来充满了希冀。
凌卓环抱着夙歌的窄腰,听着他的誓言,也心动莫名,如果,是如果,如果能帮哥哥如愿完成盛世,如果夙夙像霍去病那般,年纪轻轻成为皇朝军功赫赫的冠军侯,那么他们是不是可以在一起?
用他们对天下的贡献能不能换取此生的相守?哪怕没有名份……
“夙夙,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一直一直喜欢你…爱你。”凌卓低语:“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夙歌闻言心中触动,这漫天的雪此时为他们二人镀了白头。
凌卓回到寝舍便打开了潘非鱼送她的小木盒,看着里面的东西令她情不自禁张大了嘴巴。
她急忙盖上木盒盖子。把它藏了起来。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峰回路转,这个答案竟然在潘非鱼这里。
待到月末,学坊临近休假,家住盛京的学子兴奋激动起来,每日都在谈论着休假后如何安排。
凌卓也开始期待,她想见哥哥,想告诉他溶洞和水晶矿石。
而休假也不是没有代价,首先便是得过岁末考核。
此次考核与平日所学没有太大关系,而是继续考验学子的生存能力和常识技能。
只不过这次不是山下那片路途短的林子,而是挑选了学坊西侧的雾中林。
此处因地理环境特殊复杂,每日都会有数个时辰的浓雾,浓雾之中神五指而不得见。
林子很大,平日里医坊的学子偶尔前来采药人也得带够四五天的干粮,防止一时间找不到路被困在里面。
此次考核是所有学子一同参与。
抽签决定分队,每队必有各个院派的一名学子。最后人数不足的再从富裕的中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