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八,阳光明媚,宜斋戒,宜出校
是边城礼佛的好日子,同时也是凌老夫人每隔两月去开福寺烧香的时间。
男主是有病吧?
望了眼旁边平稳前行的宽大马车,又看了眼被人禁锢在身前的自己。
上下颠簸中,一阵阵酸痛自大腿内侧、后腰上袭来。
安若抽了抽了嘴角。
心里第无数遍感慨,男主大概是真的有病。
“不舒服?”
隔着幂篱,凌烨看不清怀中饶表情,只是察觉到她轻微抽气的声音,心中一紧,他担忧地问道。
“恩。”声音闷闷的。
好好的舒适马车不让坐,偏偏要将她抱来骑马,太阳又晒,让她这具从没骑过马的身子如何舒服?
还不让她往后靠着,别提多难受了,连边城独特的自然风光都没能吸引住她的目光。
凌烨到底还是心软了。
横在腰间的大掌稍稍一用力,安若便柔若无骨的倒在了男人怀里,她瞬间将全身的着力点都放到了他身上。
啊,真的好累。
凌烨生得格外高大,又身强体壮,笔直挺立在汗血宝马上的身影宛若一座大山般彻底将娇的躯体给覆盖住。
从背后看,完全看不出他身前还坐着一个人。
耳尖地听到她略显粗重的喘息声,凌烨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这身体素质太差了。”
他原本是想着宁鸢身子骨太差,平日里又缺乏锻炼,以后一定要多多训练她的体能素质。
趁着这次机会他便特意弃了马车,将她抱上宝马。
结果宁鸢连一刻钟都没能坚持住。
安若更无奈了:“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身体就差,十几年都这样过来的。”
得好听点,原主这叫林黛玉。
得难听点,原主就是离不开药的药罐子。
这样的人,只能好好地娇养着,强行逆转只会病上加病。
听到宁鸢虚弱的声音,凌烨掀开幂篱一角,果然看到了她白净额头上冒出来的细密虚汗。
于是,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紧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忽而,他目光一凝。
挪到了那处他前亲手包扎过的伤口。
安若顺着他的眸光掀了掀眼皮,随即视线往右下角移,看到了自己伤势未愈的肩膀。
前被他那么一咬,又一吓,她当晚就发热了。
没错。
原主就是这么一具弱不禁风的身体。
凌烨攥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手背上青筋直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张逆光的古铜色俊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抹愠怒。
身上的煞气陡然加重。
可很快,凌烨又收回了这份怒气,似乎是怕吓到了身前的女人。
这种变化仅在转瞬间。
等安若从自己肩膀上移开视线,突地身子一转,脚尖触到实地,她这才发现她已经被抱下来了。
“谢、谢谢表哥。”
凌老夫人信佛。
自凌烨父亲战死,儿媳又难产去世后,凌老夫人每月都会去开福寺为凌烨祈福求平安。
后来是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大好,这才改为每隔两月去一趟。
此次不仅是去祈福,也是去还愿道谢。
早在自家孙子宣布婚期后,上上月老夫人便将宁鸢和凌烨的生辰八字交给明隐大师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