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在柜子里找出了珍藏的照片集，拿过来给她看。
第一张就是全家福。
爸爸妈妈带着三个孩子。
年幼的陆霁还包在襁褓里被爸爸抱着，露出的圆圆小脸肉嘟嘟的，大眼睛和黑葡萄一样懵懂看向镜头方向。
“那个时候我已经12岁了，弟弟们都还小。”
12岁的陆续也还没有戴眼镜，个子也不高，穿着小西装还打了领结，板着张还带着稚气的脸。
他旁边还有个小少年，比他略矮了一些，搭着陆续的肩膀咧出灿烂的笑，中间还少了一颗牙齿。
“这也是我的弟弟，是小霁的二哥。”
陆续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垂下的目光里有些怀念。
不过很快，他就翻过这页，继续往下看。
“这是小霁刚满月的时候。”
刚满月的陆霁可比他现在看着胖多了，胳膊和莲藕似的。
“那这个呢？也是他吗？”
苏雨宁往后翻翻，又翻到一个胖小子，就指着问。
“不是。”陆续轻咳一声，“这个是我。”
苏雨宁惊奇的看看照片，又看看他。
“哇！”
照片上穿着尿不湿的就是面前的总裁吗？
有种时间真奇妙的感觉。
而且，从照片上来看，陆续和陆霁的确都是更像爸爸一点。
他们家的组合很有意思。
妈妈是着名钢琴家，但是照片里的女人和苏雨宁想象的不太一样。
打破以往她对于“弹钢琴的女性都柔情似水”这一刻板印象，陆妈妈看起来更飒爽英气一些。
反倒是从商的陆爸爸，眉眼间温柔亲和，长相也更精致。
三个儿子，只有排行第二的随了母亲这边。
“我们三个里，小霁对钢琴最有天赋，但是他也只喜欢钢琴。小萦就不一样了，他所有乐器都会，而且学得很快。也只有我，对音乐最不敏感。”
“小萦（ying)，他是叫陆萦吗？”
陆续点头。
照片往后翻，到陆霁上小学的年纪，就戛然而止。
苏雨宁没说别的，只翻回去对比他和陆霁的脸，“你们小时候长得真漂亮！”
尤其是有一张他和陆霁的合照，都对镜头露出笑容的时候，看着就像小号天使带着超小号的缩小版。
陆续也笑了，“嗯，我记得那时候确实有很多人夸我们好看，小时候经常会有人给我糖吃。小霁上学之后，班里的女生也都喜欢和他玩。”
苏雨宁跟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你们肯定特别受欢迎。”
“还好。不过我不太喜欢吃糖，小霁也不喜欢和那些女孩子玩。因为她们总想捏他的脸，有一次还把他捏哭了，回来和我告状，还说不想去上学，问我可不可以天天待在家里。”
陆霁从小就是个乖宝宝，忽然哭着跑回来说不要上学了，问起原因，一看白嫩的小脸蛋都被掐红了，家里人当然心疼。
不过不上学是不可能的，只让他在家里休息了几天，然后和学校的老师打过招呼，让老师帮忙照看一下。陆霁这才乖乖回去。
苏雨宁听得心都软了。
真可爱啊。
脑袋一重，一只温热的大手温柔抚摸，陆续垂眸看过来的眼神在灯光下透着异样的情愫，不过被他掩饰得很好，苏雨宁只觉得这目光格外柔和。
“好了，今天就看到这里，改天再给你看其他的。回去睡觉？”他还玩笑说：“需要哥哥念睡前故事吗？”
苏雨宁噗嗤一声笑了，也开玩笑：“好啊。”
陆续挑眉，居然真的去书架里抽出一本故事书，作势要送她回房间给她念书。
“你认真的哎。你书架里还有这种书呢？”
“当然了。这是以前哄小霁睡觉的。”
不过陆霁总觉得有哥哥在旁边念念叨叨的更睡不着了，白天已经听他念了一天了，晚上实在想安静一点。
所以他其实也没念过几回。
陆续送她回房，看她掀开被子躺进去，自己就坐在旁边，真的翻开一页开始念。
声音磁性，字正腔圆：
“从前有一只小猪，它不爱刷牙……有一天吃了很多很多糖果，它的牙就开始痛起来，没办法只能去看医生，猴子医生说，小朋友在晚上睡觉之前要刷牙的呀。后来小猪天天勤刷牙齿少吃糖，果然就不再痛了……”
陆续念完，还要一本正经的问：“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小朋友要养成良好的刷牙习惯。那么，我面前的这位小朋友，请问你睡前刷牙了吗？”
被子蒙住小半张脸，露在外面的眼睛忍不住弯起来。
苏雨宁配合回答：“刷了！”
“很好。”陆续点头：“很棒的小朋友。”
“那这位小朋友，现在可以闭上眼睛睡觉了吗？”
苏雨宁就憋着笑闭上眼睛。
却察觉到有温柔的气息靠近。
额头被柔软的触感轻轻碰了一下，蜻蜓点水一样。
苏雨宁顿住。
“给小朋友的晚安吻。希望你能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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