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怪褴褛的衣角贴在西弗勒斯的肩侧,西弗勒斯将它拂开,昏黄的烛火被这群怪物的长袍切成条形,倒映在斯黛的脸上,空旷的暗室有股铁的味道。
“明天我们分头行动。”西弗勒斯说。
斯黛从羊皮纸上的复杂曲线和数据中抬起头,此时她正在把摄魂怪摄取灵魂力量这一举动中展现出的所有魔法特性建成一个法阵模型,这是她完成的第五个模型,当然这并非是她独立完成的,梅乐思的手稿在其中帮了不少忙。
“分头?”斯黛问,“你要去哪儿?”
“我去调查赫普兹芭·史密斯。”西弗勒斯说。
在博金-博克商店那天,斯黛掐着博克的脸,利用摄神取念看见了博克提到的那枚斯莱特林挂坠盒,就是之后被里德尔用作魂器的挂坠盒。
结果很明了,里德尔再次犯下一起谋杀案,并熟练地将罪责推给家养小精灵。
“的确,我们得知道里德尔拿走的另一件东西是什么,不过我猜测那样东西已经被制成了魂器,以赫普兹芭·史密斯的死为引,里德尔又一次分裂了自己的灵魂。”
斯黛放下羽毛笔,左右活动发僵的脖颈,她终于可以从繁杂的计算中暂时抽身而出,进行一些放松大脑的活动,比如,玩一局猜猜里德尔在想什么小游戏,
“我好像能推测出里德尔选择魂器的标准了,他十分看中物品的稀有性和独特性。”
西弗勒斯颔首:“恐怕不止这么简单,他的选择一定还有更深的规律可循,我们还没看到。”
“赞同,线索或许就藏在这件未知的家传珍宝中。”斯黛说,“史密斯这个姓太过常见,案件又过去了数十年,你打算从哪儿查起?”
西弗勒斯没有正面回答,两人目光交接,斯黛立刻反应过来。
“阿兹卡班!那个家养小精灵?”斯黛匆忙合上笔记,“我和你一起去!”
西弗勒斯的手搭在斯黛肩上,将刚准备起身的她摁了回去:“你目前完成的这些法阵还需要调试多少次?”
“十次到上百次不等。”斯黛沮丧地往后一靠,她知道西弗勒斯的意思是提醒她目前工作量巨大,“调试之后还需要计算,灵魂这个命题有太多未知和不可控的因素,我现在制作出来的模型还远远不足以呈现摄魂怪的所有特性,有种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
利用摄魂怪吸取灵魂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斯黛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我们各司其职。”西弗勒斯说。
“——好吧。”
斯黛认命地重新拿起羽毛笔,勾了勾手指,一只摄魂怪顺从地落在她的身边,西弗勒斯能从摄魂怪掀起的黑布中看见它的内部,是无限深的黑洞,朦胧透着白骨的光泽。
“务必小心,西弗勒斯。”斯黛轻轻地说。
西弗勒斯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斯黛晚上通常会将辫子散开,蓬松的卷发披散在肩后,西弗勒斯知道它们的手感和看起来一样软绵绵的,他移开视线:“我知道。”
时间波澜无惊地流逝,斯黛每晚对着摄魂怪抓头发,甚至有好几天她是在暗室内打地铺睡的。
现在的斯黛已经可以娴熟地控制一只摄魂怪精准进食她要求的某一部分灵魂,甚至她能命令她们违抗天性,去吞噬受污染或受损的灵魂中的负面能量,但也仅仅止步于此,再深的探索已经停滞。
目前需要攻克的难点在于,如何分辨和定位一具肉体中的两个灵魂。
在暗室之中,有形的世界仿佛已经不复存在,斯黛每天在无形的波与气场内部绕迷宫,终于在伦敦飘下第一片雪花那天,斯黛终于摸到出口的方向。
她勾绘出一张巨大的魔法阵,妖异的紫光将整间暗室照亮,斯黛在其中清晰地看见属于她的灵魂的形状,这一幕持续了足有五分钟,斯黛飞速地记录数据,冷静阻止狂喜将她的大脑淹没。
清晨,当她移形到霍格沃茨城堡门口,看见世界已经被雪白取代时,她恍惚了片刻,直奔负一楼,要去和西弗勒斯分享这个好消息。
西弗勒斯这天起得也很早,他一开门就看见门口满脸喜色的斯黛,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看来有好消息?”
“天大的好消息!”斯黛拽着西弗勒斯的小臂,到办公桌前坐下,她将一叠拳头厚的草稿纸放在桌上,“我现在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把梅乐思的灵魂从你的脑子里赶出去。”
“噢?那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调查同样也有所突破。”草稿纸上的笔记令人眼花缭乱,斯黛的帽子和围巾上还沾着小巧脆弱的雪花,西弗勒斯顺着斯黛的动作,将她摘下的衣物挂在椅背上,“不过,先听你说吧。”
“我将它称作灵魂的净析与摄取——哦,这个名字不重要。”斯黛将草稿纸哗啦啦地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一张法阵图样,“通过这个法阵,我能够定位到一具肉体内的不同灵魂,这和灵魂能量有关,越是截然不同的人,定位的难度就越低。在我进行完定位后,摄魂怪会将它们分离,并吸收指定的那一部分灵魂。”
西弗勒斯凑过头去,单看一张魔法阵,他看不懂其中的关窍,于是他又将前后书页粗略地翻看一遍,又重新拿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