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把斯黛硬生生从床上薅起来。
——如果她有罪,她宁愿再给西弗勒斯榨五盎司的蓝色龙胆草汁,而不是在连轴转一晚上后,还没睡上几个小时就被叫醒。
斯黛揉着阵痛的太阳穴,只觉得自己要猝死:“最好是有什么类似霍格沃茨要闭校的大事,不然我很难想象在一个周天的大早上为什么要跑来砸我的门……”
她不耐烦地起身,白色的斗篷随意地披在身上,猛然拉开门。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阴影。
“中午好,海克森教授。”
“邓布利多叫你来传话的吗,海格?”斯黛开始拖长语调,怪腔怪调道,“是什么八百里加急的快报吗?事先声明,我现在困得要命,脑子不太灵光。”
鲁伯·海格,这位毛躁又憨厚的霍格沃茨禁林看守,此刻却露出了斯黛见过的最严肃的表情(昨晚看见他时他都快哭了),他庞大的身躯几乎要填满整个门框,将所有阳光拦截在斯黛的房间外。
“安吉丽娜刚刚醒了片刻,她说她看见老鼠变成人了,邓布利多校长需要你去协助处理这件事。”
斯黛皱起眉,安吉丽娜既然醒了,那不是邓布利多一个摄神取念就能解决的事吗:“安吉丽娜醒了?蛛毒中和剂制备完成了吗?”
海格摇头:“她只醒了一小会。”
在霍格沃茨,每一口饭都不是白吃的。送走海格后,斯黛认命地草率洗漱一番,前往校长办公室。
周末的走廊比平时要更热闹,总会遇到学生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追逐嬉戏,看见斯黛后,有学生笑嘻嘻地凑上来,关心地问她的腿怎么跛了。
斯黛路过一条巨大的玻璃走廊时,能看见远处魁地奇球场上披着金色日光练习魁地奇的学生——她也想去打魁地奇,而不是去研究一个变成老鼠的男人。
通过校长办公室的口令,螺旋扶梯一路向上,很快直达八楼,眼前是一个温暖宽敞的圆厅,斯黛闻见绵甜的清香,母亲手掌般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她更困了。
足够的光照让这个房间根本不需要额外开灯,墙上女男老校长们的画像在窃窃私语,不断打量着斯黛。
斯黛已经不止一次来过校长办公室,但这些肖像每次都会像第一次见她一样,对她评头论足。
“看起来你睡得不太好,斯黛西。”邓布利多正坐在办公桌后,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眼睛明亮,笑容仁慈,“请原谅我的打扰,你应该是乐于协助我来处理一些——迫在眉睫的困难。”
——好吧,能够把无辜的人早一秒从阿兹卡班救出来,也能让他少遭一秒的罪。
斯黛只能用这个理由来填平因睡眠不足和过度劳累带来的烦躁易怒。
“或许我可以直接把他请出来。”斯黛道。
“那当然再好不过。”邓布利多将“斑斑”放在斯黛面前,此时这只老鼠还被西弗勒斯之前放出的束缚咒捆着,眼角下垂,故作可怜姿态。
想要让阿尼玛格斯状态中的人现形最快的方法便是反变形咒语:真影显现。但这个咒语需要巫师能够在脑海中准确勾勒出变形者的原始形态,如果只靠昨晚的匆匆一眼,斯黛或许还无法用出这个咒语,但她曾经在西弗勒斯的记忆里无数次见过佩迪鲁。
佩迪鲁还在心里祈祷斯黛的咒语失效时,殊不知它已走进死局。
——真影显现。
斯黛的指尖绽放出蓝白色的光芒,那只老鼠从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摔至地板,抽芽一般地长回了那个矮小的鼠脸男人的模样。
“彼得·佩迪鲁……”邓布利多只注视了他几秒,目光立刻如结了冰般寒厉。
“邓布利多校长……校长,救救我!”束缚依旧牢牢扣在佩迪鲁身上,此时他只能像一条砧板上的鱼一样,竭尽全力地连扑腾带咕蛹地蹭到邓布利多脚边,“西里斯想杀我,我一直在逃命!”
斯黛困倦地打着哈欠:“看来是老熟人吗,邓布利多教授?”
“是坟墓里的魔鬼。”邓布利多甚至不愿再多看眼前这个狼狈匍匐的男人一眼。
“您不相信我吗,校长!是西里斯——”
佩迪鲁还想继续尖叫,但一切归于寂静,他的嘴巴无论如何开合都再发不出一丝动静,邓布利多的缄默咒可比锁舌封喉更加有效。
“你的声音与谎言,我已经听够了,彼得。”
佩迪鲁惊恐地瞪大眼睛,他似乎选择终于发觉自己的狡辩和求饶都是徒劳,他只能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邓布利多,用最后的无辜状演技来祈求一丝怜悯。
“需要我帮您写一封信给威森加摩吗?”斯黛似乎看见了眼前这个睿智的老人眼里的失望与疲惫。
“谢谢你的好意,斯黛西,但我能够处理。”邓布利多微微一笑。
这次再回到办公室,斯黛昏天暗地地睡到天黑,最后还是因为太饿才醒的。
斯黛轻车熟路地再一次前往厨房找吃的,夜里的霍格沃茨安静得落针可闻,这样的寂静中,她可以更加清晰地在脑子里梳理着漫长的上一天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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