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黛赶在第一个进入了图书馆,往日跟她极其不对付的平斯夫人没有像费尔奇一样来找她的麻烦,只是不咸不淡地多看了她几眼。
——或许平斯夫人讨厌的是没有像她自己一样对校规忠心耿耿的学生,而费尔奇则是无差别且刻骨铭心地仇恨着所有年轻又没有权利的小巫师吧。
……
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非常大,它拥有整个欧洲大陆里所有魔法学院中最多的藏书量,斯黛曾经无数次用脚丈量过这里的每一块地砖,图书馆内任何一列书架上陈列什么类型的书,她心里几乎全都有数。
靠着对这的熟悉,斯黛很快找到了那本她需要的书,准备把它借回办公室。
当她走向平斯夫人时,平斯夫人便下意识皱起眉——过去四年,她每一次见到斯黛都是这个表情。
在平斯夫人翻开书的扉页,看见借记卡上的名单后,她不满地质问:“这本书你不是借过一次吗?”
斯黛一摊手:“是的,但你不能指望我能把所有看过的书都背下来,夫人。”
平斯夫人板着脸,她真讨厌听这个女巫说话,一句好听的也没有。
斯黛借走的是有关于建立物体与其主人连接的冷门工具书,其中大部分篇幅讨论的是些既难办又没啥作用的魔法,小部分篇幅则是相片和画像如何获得巫师思想的原理,斯黛当初读它时以为自己这辈子都用不到,便囫囵读完了,全当长长见识。
谁知道她还会来借第二次呢。
整整一天,她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没有再出来过。
韦斯莱兄弟如约来到斯黛办公室关禁闭时,斯黛正在把弄一只羽毛笔,她的办公桌上有好几本凌乱摊开的书,地上还有几张如鬼画符的草稿,这件办公室本来就装得极繁,信息多到让人眼花,现在看起来更乱了。
兄弟俩进门后,斯黛头也没抬的指了指旁边的小圆桌。
显然这是给双胞胎准备的,小圆桌不大,面对面放着两把舒服的布艺扶手椅,桌上除了有两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还有一只又小又丑,锈迹斑斑的八音盒。
他们的禁闭内容就是修好这个八音盒,它被施加了黑魔法,一旦被触碰就会发出刺耳的哀嚎。
“先生们,要节约时间,如果到了十一点还修不好的话,你们就该回去睡觉了,明天再过来继续,直到修好它,明白吗?”
这个禁闭方式倒是非常新奇,甚至让兄弟俩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梅林才知道他们有多爱拆家里的魔法物品,但每次拆了都触发莫丽的吼叫攻击。
给八音盒解黑魔咒绝对是超过了一年级的学习范围,斯黛倒还记得给他们准备几本高年级课本供参考。以斯黛的角度来看,多翻翻书的话,让八音盒闭嘴也不再是难事。
换任何一个天资贫乏的学生都会被这个任务难倒,但弗雷德和乔治不同,他们的天赋在此。
俩人跟那只八音盒只决战了两个小时,期间斯黛时不时地瞟去一眼,确定他们没有走偏。
一整晚斯黛都在假装钻研羽毛笔,直到八音盒唱起塞蒂娜·沃贝克的《一锅火热的爱》。
“海克森教授,快听听这动人的旋律。”弗雷德往后一仰,举着八音盒凑到斯黛耳边。
“简直就是天籁,没人会不喜欢这个八音盒。”乔治阴阳怪气地模仿了一段歌声。
斯黛很想给自己用一个闭耳塞听,她很久没听过这么难听的爵士了:“很难想象你们这个年纪会听这样的歌。”
“这是妈妈最喜欢的歌。”
“几近痴迷。”
“她说这是和爸爸的定情曲。”
“如果要在这个音乐下定情,我宁愿封心锁爱。”
斯黛失笑出声,她终于放下手里的羽毛笔,开始端详起那个被修好的八音盒:“干得不错,我甚至可以为此给格兰芬多加五分,你们完成得非常快且出色。”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自打他们入校,只要他们运动不止,格兰芬多便扣分不息,加分这还是头一次,两个小男孩当即欢呼起来。
这时乔治终于先一步开口,询问斯黛手里忙活的事了。
乔治问:“你在做什么?”
弗雷德默契地补充:“我们看你研究那只羽毛笔一整个晚上了。”
“噢,这个,我想做一支能自动批改作业的羽毛笔,它要能传达我的思想,还需要将接受到的信息反馈给我,类似学校墙上的那些肖像的作用。”斯黛大方地羽毛笔递给二人,“很显然,我有点卡住了,她很难做即时反馈。”
弗雷德和乔治两个小脑袋凑到一起,眯着眼睛开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观察和打量这支笔。
“或许你可以让我们试试。”
“不过有一点小条件。”
“如果下一次费尔奇再找我们麻烦。”
“我们就进你办公室避一避。”
双胞胎说法的默契程度令斯黛咋舌,她饶有兴致地支着腮,看着两个忙活的小朋友,“可以是可以,但你们也别我把我这当避难所,我有时候晚上不在办公室。”
“我们当然会挑你在的时候来!”
双胞胎异口同声。
“看来你们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