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仔细打量这个眉眼清秀的小姑娘,这难道就是剧中的尤凤霞?
师傅马卫军说过,要把乡下守寡的妹妹叫来照顾怀孕的温青,没想到尤凤霞竟然是马卫军的外甥女。
曹越对剧中的尤凤霞印象深刻。
妩媚妖娆,身材火辣,一颦一笑尽显风情万种。
舞厅内一首闽南语的《爱情的骗子我问你》,将所有的男人都迷住了。
不过,那是二十年后的尤凤霞。
现在的她仅仅是一个十岁左右小姑娘。
尤凤霞被看的害羞了,耳朵都红透了。
小丫头好像有点自卑,低着头,脑袋深深埋在了胸口。
曹越知道自己失态了,咳嗽一声,又掏出两块糖递给了马茜,示意她交给表姐,嘱咐她玩的时候别摔倒,赶着自行车离开。
尤凤霞直到曹越停下自行车,拎着麻袋进了屋,这才抬起头。
“表姐,你快吃,可甜了。”
马茜把两块奶糖塞到尤凤霞手里,将自己另一块奶糖放进兜里,那张糖纸也没丢,小心的收起来。
这个年头小孩子没有玩具,都有收集糖纸的爱好。
尤凤霞低头看着手里的奶糖,咽了咽口水。
她小心翼翼的剥开糖纸,露出奶白色的糖,慢慢的将糖送进了嘴里,刹那间甜甜的奶香在味蕾中爆炸。
乡下日子太苦。
从记事起,尤凤霞吃糖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吃的还是水果糖。
这是她第一次吃到奶糖。
尤凤霞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脸上浮现一丝满足的笑意。
尤凤霞看了看曹越停在外面的自行车,小声问道:“茜茜,他……他是谁呀?”
马茜眯着眼甜笑:“他是我爸的徒弟越哥哥,对我可好了,上次带了好多好吃的,我最喜欢他了。”
“嗷。”尤凤霞应了一声。
“表姐,越哥哥麻袋里肯定装着鱼和野鸡,我们一会儿回家就有肉吃了。”
马茜拉着尤凤霞的手跑出了院子。
奶糖是稀罕物,她要在小伙伴面前炫耀炫耀。
……
曹越一进门,就看到马卫军坐在沙发上喝茶,师娘温青拿着抹布擦桌子,厨房里传来了炒菜的香气,还有一个忙碌的身影,看来应该是尤凤霞的妈在做饭。
“师傅,师娘。”曹越打了声招呼。
“小越,你来了。”
温青热情的迎上去,看到曹越手里的麻袋,责怪道:“你怎么不听话呀,上次不是告诉过你以后空手来嘛,你要多攒点钱,以后还要娶媳妇呢。”
曹越嘿嘿笑道:“我这是野外捕获的,没花钱。”
“哎呀,既然小越送来了,你就不要说他了,这次就收下,下不为例呀!”
马卫军笑眯眯的接过麻袋,拎了拎,手臂往下一坠,感觉有点重。
打开一看,里面各有一条七八斤重的鲤鱼和鲢鱼,还有七八条小鲫鱼,一只野兔,一只野鸡,一小串干蘑菇。
重要的是里面有一瓶老白干。
马卫军脸立马笑开了花:“不错,真不错。”
温青看不上丈夫的样子,嗔道:“你这当师傅就是馋,也不怕人家笑话。”
马卫军理直气壮道:“小越又不是外人。”
“哎吆,这是谁来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风风火火的从厨房跑了出来,打量一眼,一个箭步窜到曹越面前,抓住他的一只胳膊,盯着曹越的脸边看边啧啧称赞。
“你就是俺哥的徒弟曹越吧,跟俺哥和嫂子说的一模一样,长的又高又俊,细皮嫩肉的,俺们乡下的小子都黑不溜秋的,还是你长的稀罕人,大城市的风水就是好,听说你力气还挺大,一个人能打十个……”
中年妇女说话跟机关枪一样,曹越根本插不上话,只能无奈的看向马卫军。
马卫军看出曹越的尴尬,忍笑介绍道:“这是我妹妹马桂花,昨天刚从乡下过来,你叫姑就行。”
“姑,你好,一路上辛苦了。”曹越热情打了声招呼。
马桂花大着嗓门道:“这有什么辛苦的,俺一路坐火车来的,享福着呢。”
“还是你们城里人过得舒服,俺们乡下什么都没有,这次算是开了眼了。”
“对了,小曹,听俺哥说你这么年轻就当了副科长,真了不起,怪不得俺哥都吃你的醋呢。”
“啊?”曹越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向马卫军。
马卫军脸臊的一红,扁着脸道:“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吃醋了,我还喝酱油呢!”
“欸,哥,俺没乱说,不是俺嫂子说小曹长的又俊又有本事,你就一直撇嘴,嫂子就说你吃醋了,俺在厨房都听到了……”马桂花争辩。
“就你耳朵好使,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还有,往后改改你这偷听的毛病,这里不需要你陪客,赶紧做饭去。”
马卫军推着妹妹进了厨房。
隐隐约约传来马卫军训斥声音,夹杂着马桂花不服气的反驳声。
温青有些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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