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鸡腿被扔得很远。
归博文瞪大眼,一脸不敢置信,“大哥,你要毒杀我?”
归博渊闭了闭眼,心里反而轻松了些。
事情他已经照做了,如今被人识破,也怪不得他。“博文,破坏公主嫁妆的罪名归家背不起。”
归博文真是被吓住了。
他哆嗦着唇,半日说不出话来。
元琉瞥了归博渊一眼,“霍中郎抓来的人,你们居然也敢用这样拙劣的手法杀人灭口。”
她踏进牢房,睨了一眼地上的一干吃食,“你们大概没有想到,归二少爷已经招了往御窑添土的事实,签字画押推翻不了的事实,你们就算毒杀了他,该治罪一样要治罪,一个也跑不了。”
归博文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元琉面前涕泣横流,“姑娘,他们跟我说过,只要我招了便饶过我的。还请姑娘饶命啊!”
“咦!归二少爷既然敢做破坏公主嫁妆的事,如何又后怕成这样。”元琉高高在上的看着他,“难道你真是个窝里横,就想着害你大伯父,没想到那是公主的嫁妆?”
元琉告诉过南书燕,若是自己为归以中医治可以保他三月无虞,如今成了这样,她自觉愧对南书燕,心里对归博文便越发厌恨。
这些世家子弟,日日过着锦衣玉食游手好闲的日子,不但学不会感恩,反而一点不如愿便滋生出怨气。平日骄横也只敢对自家人,在外人面前又成了送货。
真是让人唾弃。
归博文一心只想活命,哪里管得了其他,他丝毫不顾元琉语气中的不耻,磕头如捣蒜,“姑娘明察,我当时真是不满意大伯父才往御窑里添了土,若是想到那是德容公主的嫁妆,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归博渊闭口不言。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只可怜了丰儿。
他眸光暗了暗,脸上现过一丝痛苦。
元琉转身朝他道:“大少爷,你可是听清楚了,二少爷已经说的明明白白,御窑里的土就是他添的。你回去告诉归二老爷,这事不是毒杀了二少爷就能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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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书燕望着眉目俊朗的男子,道:“若真如霍中郎所说,二叔倒真是个狠人。”
“人都想要自保,二姑娘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吧?归家不可信,你不如与我合作,我定然不会这样对待姑娘。”
“我接管了十二御窑,霍中郎是新任的督陶官,我自然会配合中郎完成御窑所需烧制的瓷器。”南书燕不卑不亢,“只希望霍中郎也要帮我处理好二哥的事。”
霍炎起身,“我会尽快将归二少爷送去服徭役,这件事情当是我送姑娘一个人情,我等着姑娘将德容公主的嫁妆尽快烧制出来。”
“我定当尽力。”南书燕起身一直将霍炎送到门口。
一辆马车驶过归家门前,车上帘子半掀,里面女子视线落到南书燕和霍炎身上的一瞬,面容突然一滞。
半夏朝外面看了看,“姑娘,归先生前日便出了殡,霍中郎怎么还会在这里?”
赵新彤端坐道:“霍子傲是新任的督陶,听说归先生死后,归二姑娘接管了十二御窑,他定然是跟归二姑娘说御窑的事情。”
“哦!”半夏点了点头,“归二姑娘居然接管了十二御窑,这世上做瓷的女子她怕是第一人呢!”
赵新彤不语,想着霍子傲刚刚看向归二姑娘的眼神,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
父亲不是没有暗示过霍子傲,但他似乎对各种暗示无动于衷。如今他居然跟一个匠师的女儿走得如此亲近,真是故意让她难堪吗?
想到这里,她暗暗咬了咬牙,一个匠师的女儿罢了,就算掌管了十二御窑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条贱命。
南书燕送了霍炎回来,兰若幽幽地问,“姑娘,若是二少爷就这样被送走,二老爷会不会前来为难姑娘?”
“他已经舍弃了二哥,二哥的死活便跟他没有关系了。”南书燕道:“他不敢怎样。”
归家二房内,陈氏急得满嘴起了水泡。
归博文已经被抓去三日了,这三日没有丝毫音讯,问博渊亦是怎么都不开口,难道他们就这样不管了吗?
陈氏去找归吴氏哭诉,也去找归以宁,但似乎所有人都像是躲避瘟神般躲着她。
她一个内宅妇人,除了在家里着急,还能怎么办?
到了第四日时,陈氏实在忍不住,别人叫不动,归博渊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总不会不听她的。她一大早将归博渊堵在屋内,什么也顾不得了,打滚撒泼让大儿子去救人。
“博渊,博文是你亲弟弟,你这样不闻不问是不想让娘活了吗?”她扯散头发,要往墙上撞。
吓得王氏赶紧将她拦住,“娘,有话好好说,博渊这不是也在想办法吗?”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陈氏大哭:“这都几日了,博文一点消息都没有,再不济也去看一眼,如何能跟没有这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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