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九卿考虑有魅魂香,陈秀娘遇害时可能不会挣扎,不会在凶手身上留下抓痕。指甲里的皮屑残留水泡后基本看不到了,这才有了错误推断。
现在想来陈秀娘遇害时还未中魅魂香,应该是刚刚被张禹掐死没多久,何宗耀主仆二人携魅魂香而来,欲行不轨之事。
因为前一日见过陈秀娘,垂涎她的美色。见过何宗耀本人后,兰九卿觉得何宗耀脑子不好使,做出这种事也在情理之中。
刚掐死陈秀娘的张禹,慌忙整理一下床铺从房间出来时,何宗耀主仆正好到外院门口。一米五不到的矮墙,很容易翻过去。
半夜翻墙入室的岂会是好人,张禹想看看他们是谁,赶忙藏进院中的柴火堆。
中途发现陈秀娘不对劲,何宗耀以为是自己弄死了陈秀娘。
主仆二人吓得魂飞魄散,慌里慌张给陈秀娘套上亵衣裤,甚至慌乱中把外套也一并穿上,扣错了扣子。所以才有了兰九卿验尸时发现,已经睡下的人居然还穿着外套。
二人抬了尸首打算扔到附近内城河杨柳坡,顶多报个失踪案。
途经张铮家门口,大黄一口咬住何二狗裤腿不松口,二人又不敢伸张更不敢动作过大,硬一路任由大黄咬着裤腿拖行二百米。
张铮因为醉酒,呼呼大睡丝毫不曾听见异常。
何二狗情急之下解了腰带,勒死大黄往草丛里一扔,结果忘了把腰带取下来。
本想取回腰带,可黑灯瞎火看不见把狗扔哪了,何宗耀又一旁催促他快些,他情急之下抽了陈秀娘束裙的丝带。然后,二人吃力的抬着气绝的陈秀娘尸身扔进内城河杨柳坡。
此时,他们不曾注意到,一个人影闪过,藏在张铮家墙角下,紧盯着他们一举一动,一直跟到他们把尸体扔下内城河。
何宗耀主仆仓皇而逃,而那个跟着他们的人,虽然还是紧张,却没有了一开始的惊慌失措。
“是吗?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兰九卿将张禹如何掐死陈秀娘,刚好何宗耀主仆二人后一步潜入,做了替罪羊的经过一一叙述之后。
只见张禹眼中惊讶一闪而过,好像兰九卿是在场的第四人。嗯,算上陈秀娘这个死人,一共五个人。
“怎样?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是你吧!”兰九卿说完何宗耀主仆二人在不知情情况下,参与陈秀娘遇害案的经过,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就看张禹的神情,兰九卿也能断定自己推断不错。就是掐死陈秀娘的原因,还得张禹自己说出来。
“大人都说了是故事,怎么扯到小人身上了?”张禹依然嘴硬,何宗耀主仆抛尸勒死大黄,这些可都是事实。只要他不承认,没证据的情况,官府不能定他的罪。
“你肯定很想知道为什么怀疑到你,对吧!”兰九卿轻扯嘴角,笑容不曾达到眼底:
“第一,你陪张铮报案还没有见过尸首,你比张铮还要肯定死者是你表姐。
第二,你有意无意提及何宗耀主仆,说他们二人不是好东西。
第三,就是你手背的伤,按理说的只可能摔到一边的手肘,怎么会两只手背都有伤?分明是你掐死陈秀娘,她挣扎时挠破的。”
“你胡说,表姐不是我杀的,是被何宗耀主仆他们……”张禹说完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因为兰九卿之前并未提及何宗耀这个名字,只说是主仆二人。
“没错,何宗耀主仆将陈秀娘抛尸,还勒死大黄。你以为他们成了替罪羊,你就可以脱身?”兰九卿坐在长板凳居高临下审视眼前男人,可以肯定张禹是临时起意杀死陈秀娘。
“小人……小人没有杀死秀娘……”张禹还在死撑,气势已没有之前的笃定。
“张禹,你可知道!”兰九卿豁然起身,重重的喊出张禹的名字:“因为陈秀娘的死,何宗耀父子合谋杀死了何二狗,这都是因为你,枉送五条人命!”
五条人命啊。加上陈秀娘及腹中孩儿,何宗耀父子及何二狗,可不就一共五条人命。
张禹身体一软,何二狗被何宗耀父子杀了,怎么就又多了三条人命?
“正因为何宗耀以为是自己弄死了陈秀娘,才想杀死何二狗布置成自缢为他顶罪。而何宗耀左手食指残缺,不会在陈秀娘的脖颈处留下完整的指痕。
若本来是何二狗弄死陈秀娘,何宗耀大可不必杀何二狗逃避罪责。所以,何宗耀弄死何二狗反而证明他们不是杀死陈秀娘的真凶。”
兰九卿深吸一口气,其实有些自责吧。能早点儿查清始末,何家也不会遭遇这样的变故。
不过,何家也不是什么善人,想到这些,她瞬间又觉得不难过了。可能,这就是何家人的造化。
何家一部分家产充公,底下的佃户获得一部分补偿。继续种地的话,直接交六成给官府。
外间,东方青云和上官荀意,以及其他人听着兰九卿的精彩推演,无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许,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一直外面听着,对兰九卿这个晚生改变了之前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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