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彻站在红漆金龙柱后面,迟迟没有露面,眼神复杂地看着怀抱美人的女子。
萧音尘喝着热气腾腾的滕葛奶,“躲躲藏藏做甚?出来谈!”
龙袍露出一角,尉迟彻拿着两把剑走过来,朝周围的侍女呵斥道:“都退下,封锁西楼,未得朕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
琴音骤停,萧音尘好看的眉毛皱起来,“你藏在戏龙宫的人,是我二哥?”
尉迟彻袖子下的手忽然握紧,面露思索,“晋王妃怎么会这样认为?”
萧音尘抱着肚子站起来,饶有兴趣地说:“从你拿走我的剑开始,我就猜到了你的目的。”
公西文戈对刺杀的事情知而不言,谁知道他那双眼睛究竟看了多远?
他哑然失笑,把赤霄剑和长乐剑双手交还给她行礼道:“朕……”
“我……我喜欢你二哥。”
“我想请你帮我劝劝他。”
尉迟彻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放下自己身为帝王的威严。
萧音尘:“……”
他们萧家究竟是遭了什么孽,兄妹三人的爱情之路都坎坷无比。
大哥萧知行有他们暗中推动,一路上有惊无险,还翻身农奴把歌唱,强压向厌。
老二萧成睿误惹疯批帝王被囚禁,强制爱。
三妹萧音尘也曾被裴如软禁在家,好在峰回路转,没有走到不可挽留的地方。
萧音尘抽出长乐剑,悠闲地架在他的颈侧,“你喜欢他?好啊,那便让我与二哥相见。”
尉迟彻不假思索地说:“现在不行!”
“现在不行?敢问皇上想要等到何时?等你将我哥折辱到屈服吗?”萧音尘虽然大着肚子,可说话时的气质丝毫没有减弱。
男人那张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寒光,“我只是……不能看到他从我身边离开。”
萧音尘端着长剑,朱唇挂上一丝笑容,“呵呵~”
“我可以帮你劝他,代价是你这身锦衣龙袍!”
尉迟彻谨惕地退后半步,“你?师父宁愿被我关着,也要护你周全,而你身为他妹妹,却想要用他换我迟国皇位?”
“啧~”她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从他的态度来看,尉迟彻对萧成睿勉强算是上心。
萧音尘收回剑,靠在后面的桌子上,拿起一颗冬枣放在唇边。
两个字从她嘴中吐出来,带着丝丝命令的语气,“动手。”
就在尉迟彻发愣的瞬间,穿着迟国禁军衣服的陶成把刀横在他脖子前,“皇上,得罪。”
萧音尘看都没看凭空出现的陶成,咯嘣脆地咬着枣子,“我还以为你们另寻高就了。”
“国师让你来的?”
陶成答:“是,少尊主放心,他人在北国,让我前来接应。我带您去找二公子。”
眼看陶成打算正大光明地押着尉迟彻往栖龙宫走,萧音尘无奈地招手,“停停停,迟皇带路吧?”
“免得徒增伤亡。”
尉迟彻微微一怔,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冷静地询问道:“你是怎样闯入皇宫的?”
萧音尘用剑在他脸上比划几下,“相信皇上不会轻举妄动的,走吧。”
藏在暗处的暗卫们,都被一拳打晕,陷入昏睡中。
等他们从正门出去,宫女们集体愣在原地,皇上是不是不行?常年后宫空缺不说,时间都这么快的吗?
“皇上?”
“没事。”尉迟彻虽然被挟持,但没有丝毫慌张。
暗卫至今没有出现,显然是出事了。
西楼暗卫被打晕也就算了,这是技不如人。可栖龙宫的守宫侍从和暗卫都没有发现异常,一个个坚守职位。
尉迟彻:“……”
房间中灯光黯淡,萧成睿拿着画笔,描摹着山川的模样。
似乎是对这种生活习以为常,即使房门被打开,他也没有抬头去看。“你又想威胁我什么?”
萧成睿穿着宽厚的长袍,长发仅用一根发带绑扎身后,动作温柔地画着画。
萧音尘已经将近十年未曾见过二哥,湿润的眼眶瞬间染上玫红色,“二哥!”
“乱叫什——么?”
似乎是感觉声音有些不对,萧成睿直起腰板,“小妹?”
“尉迟彻,你这个疯子,你又想做什么?”
尉迟彻睁着无辜的琥珀眼,想要辩解,“师父——我没有!她——”
“闭嘴!”萧成睿对他失望至极,不想听他解释,伸手准备去拉萧音尘。
萧音尘面容凝重,若仔细看,还有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抬脚踹在尉迟彻的小腿上,“跪下!”
萧成睿的手顿在半空,不可置信地看着尉迟彻在他面前跪下,眼里居然还带着被误会的委屈。
“师父~”
萧音尘的脚也悬在空中,这个不要脸的狗皇帝怎么跪下了,她明明还没碰到他的衣角!
这这这——
尉迟彻在狼狗中疯狂切换,用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睛看向萧成睿,“师父我错了。”
陶成曾经跟迟皇打过交道,怀疑眼前这个跪地认错男人根本就不是尉迟彻。
“你